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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法結界營造出來的巨大水幕緩緩落下。
石軍低著頭,凝視著手上的玉盒——玉盒內,一顆顆圓潤通透的碧綠色的清心丹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諾大的空地上,只有他一個人,而月鬼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氣中瀰漫著伐靈草淡淡的清香,那是月鬼王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點痕跡。
勘破生死門,來去皆無痕。
如果生命是可以周而往復,永無止境的存在,那麼月鬼王這樣的鬼靈死亡之後,現在卻又在什麼地方?
像他這樣的鬼靈,依靠天地靈氣所生,一旦消亡便形魂俱滅,按說應該是格外珍惜生命的。卻為什麼如此厭倦生命,以至於要以離棄至親的兄妹作為代價,選擇一條永遠無法回頭的道路?
石軍記得月鬼王曾經說過:“你可以說我不負責任,也可以說我怯懦,可我想要的,是另一種形式的,永遠的自由。”
難道只有徹底的消亡才是永遠的自由?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他卻必須尊重朋友的選擇。
身後傳來“撲簌簌”的風聲,不用看也知道是魑殤三人去而復返。
看見木然獨立的石軍,魑殤痛呼一聲,撲在地上,放聲大哭。
魅珏撲進魍蠡的懷中,兄妹二人都已是淚眼模糊。
石軍想說些什麼,可口中乾澀澀的,眼眶卻溼潤了。
無論什麼安慰的話語在此刻都是多餘的,失去至親的那種哀悼又怎麼可能用幾句安慰的話就能解脫?
地下河流依舊靜靜地流淌著,它們不知道在這無邊的沉寂之中度過了多少歲月,可能是因為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所以對這骨肉永訣的悲慼一幕毫無感覺,依舊默默地流淌著,自來自去,無阻無礙。
希望已經獲得瞭解脫的月鬼王也如此這般,
謂然長嘆一聲,石軍站起身,神情蕭索地環視一眼這塊斷送了妖靈三兄弟的地下游樂場,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願再次踏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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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秦小雅吃驚地看著兒子,“讓我躲起來?為什麼?”
石軍握著老媽的手,耐心地解釋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不想讓仙界和魔界的人找到您……”
同時心中暗暗叫苦——這樣的話有很多事情恐怕就不能繼續瞞下去了,老媽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會不生出疑心?兒子當冥捕,結果還連累得老媽跟著東躲西藏,這算什麼事?
果然秦小雅的臉上頓時晴轉多雲:“孩子,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好端端怕人找到你?他們要對你不利嗎?為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都在石軍的意料之中,他努力地維持著臉上的平靜,笑嘻嘻地說:“老媽,您兒子還好端端地坐在跟前,幹嘛這麼著急?聽我好好說嘛。”
秦小雅畢竟是個冷靜睿智的女子,雖然因為關心兒子而一時心亂,但很快也恢復了鎮定,愣愣地出了會兒神,這才輕輕道:“好的,你說吧。”
石軍暗暗地嘆了一口氣,陪著笑臉道:“是這樣的,老爸是魔界的人,這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在魔界是很重要的,自從有人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之後,就……就找上門來了,希望能夠透過我們找到老爸……”
“怎麼,你爸爸的仇人很多嗎?”秦小雅插了一句。
石軍連忙道:“不多!但是,總還是有那麼幾個吧,魔界的人呢,就想把老爸找到去……主持大局,那仙界一向和魔界不和,當然就要搞破壞了,這兩邊的人自己沒本事找,就把眼睛盯上了我們,而我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先一步找到老爸,妨礙我們一家團聚,總不能讓老爸陷入到這麼複雜的是是非非裡面去,您說是不是?”
秦小雅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石軍,直讓他有點心虛發毛:“嗯,你接著說。”
石軍硬著頭皮繼續編:“所以我就想讓您躲起來,好讓他們找不著,拿我們當幌子要挾老爸……”
“好了,兒子,”秦小雅搖搖頭,臉上掠過一絲微笑:“你自小撒謊就瞞不過媽媽,算了,還是告訴我真相吧,免得你編故事這麼累。媽媽是成年人,也算見過些世面,不會大驚小怪的。”
石軍頓時語塞,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岔子被老媽看出來,可是被她這樣一說,還真的再也編不下去了。
躲在他衣服裡面的石不疑終於受不了了,毛手毛腳地竄了出來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