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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之性情。性情相與為一,瞑情亦性也。謂性已善,柰其情何?故聖人莫謂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謂性也。戴氏震字義疏證雲:“謂者猶雲藉口於性耳。君子不借口於性以逞其欲,則孟子亦以欲為性也。荀子言性惡,然亦云途之人皆有可以知仁義法正之質,皆有可以能仁義法正之具。”又云:“有血氣之屬,莫知於人,故人之於其親也,至死無窮。則荀子亦以仁、義、孝、弟為性也。宋賢皆尊孟而黜荀、楊,然張子云‘形而後有氣質之性’,朱子雲‘氣質之性,固有美惡之不同’,則正與子云之論性合。子云所謂性,固兼氣質而言也。朱子又云:‘氣質所稟,雖有不善,而不害性之本善。性雖本善,而不可以無省察矯揉之功,則雖本善之性,而不修亦不能為善矣。’”宋氏翔鳳論語說義雲:“問:‘孟子言性善;荀子言性惡;董子以性喻禾,善喻米,其理豈大相異乎?抑可通乎?’答曰:‘周易者,窮理盡性至命之書也。易之幹元即謂性善,坤元即謂性惡。釋幹元在初九,曰:‘潛龍勿用,陽在下也。’陽是善,故曰:‘元者,善之長也。’釋坤元在初六,曰;‘履霜堅冰,陰始凝也。’陰是惡,故曰:‘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然初六爻辭言堅冰,幹為冰,幹位西北,故云堅冰。此坤初凝幹元之義。初六變乃當位,則坤無元,凝幹元以為元。觀幹初不變,知陽靜為性,而性出於天。觀坤初凝幹,知陰動為情,而情本於性。察動靜、陰陽、情性之際,而善惡之理明矣。言性善者曰:‘必先有善,而後知其惡也。’此推本之論也。言性惡者曰:‘必見其惡,而後知其善也。’此後起之議也。聖人設教,本非一端,民可使由,不可使知。人秉陽氣而生,具此生理,即具此善性。一念之惡,即絕生理。故言性善者,推本之論也,化獘之後,失其秉彝。賈生書引孔子曰:‘少成若天性,習貫如自然。’又曰:‘習與智長,故切而不愧。況與心成,故中道若性。’儒者以五常為性,以六慾為情。然中庸言:‘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是情之未發者即性,性之已發者即情。故中庸言性不言情。情性一理,情自性出。觀其既發,則性已有惡;發皆中節,則能性其情。故言性惡者,後起之議也。禮為防淫之書,春秋誅亂臣賊子,故禮家荀子、春秋家董生俱不言性善。易言天道,詩、書言德化,故十翼及詩古文家毛公、今文家韓嬰,俱言性善。孟子誦詩讀書,故道性善,稱堯、舜。蓋以推本之論明天,以後起之議治人,胥聖人之教也。”由於庭之說觀之,言性善者,源於易、詩、書,言性惡者,源於禮、春秋,而易義又兼之。益可證善惡混之說為通合天人之道,而孟、荀猶皆一偏之論矣。“氣也者,所以適善惡之馬也與”者,司馬雲:“夢得曰:‘志之所至,則氣隨之。’言不可不養以適正也。乘而之善,則為忠,為義;乘而之惡,則為慢,為暴。”按:孟子云:“夫志,氣之帥也;氣,體之充也。夫志至焉,氣次焉,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趙注云:“言志所向,氣隨之。”注“混,雜也”。按:讀為“溷”。說文:“溷,亂也。”漢書五行志:“溷餚亡別。”顏注云:“溷餚,謂雜亂也。” 或曰:“孔子之事多矣,不用,則亦勤且憂乎?”曰:“聖人樂天知命,樂天則不勤,知命則不憂。”〔疏〕“孔子之事多矣”者,事謂能事。荀子大略,楊注云:“事,所能也。”論語云:“夫子聖者與?何其多能也!”“不用,則亦勤且憂乎”者,本書先知雲:“或問民所勤。”此“勤”字與同詁,勤亦憂也。呂氏春秋古樂“勤勞天下”,又不廣“勤天子之難”,高誘注並雲:“勤,憂。”太玄以勤準坎,坎亦憂也。太玄內雲:“坎我西階。”範注云:“坎,憂也。”是也。穀梁傳僖公篇雲:“不雨者,勤雨也。”謂憂雨也。彼釋文勤雨如字,糜氏音覲,此以別於勤動字,故異其音也。今用於此義者,多假“廑”為之,字亦作“懀А薄9閽希骸皯',憂哀,巨斤切。”與勤音同也。“聖人樂天知命”云云者,音義:“樂天,音洛。”繫辭雲:“樂天知命,故不憂。”
或問“銘”。曰:“銘哉!銘哉!有意於慎也。”〔注〕嘆美戒慎之至。〔疏〕字林雲:“銘,題勒也。”國語晉語,韋注云:“刻器曰銘。”注“嘆美戒慎之至”。按:再言銘哉,是嘆美之辭。中庸雲:“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是戒、慎同義。詩定之方中,毛傳雲:“作器能銘。”孔疏雲:“所以因其器名而書以為戒也。”文心雕龍銘箴雲:“昔帝軒刻輿幾以弼違,大禹勒筍◆而招諫。成湯盤盂,著日新之規;武王戶席,題必戒之訓。周公慎言於金人,仲尼革容於欹器。則先聖鑑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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