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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注云:“偽,猶變也。青蠅變白使黑,變黑成白,以喻讒佞。詩云:‘營營青蠅’,言讒人若青蠅,變轉其語,以善為惡也。”陳氏喬樅魯詩遺說考雲:“鄭箋與叔師語合,是鄭亦用魯訓之義。”是也。論語云:“紅、紫不以為褻服。”皇疏雲:“五方正色:青,赤,白,黑,黃。五方間色:綠為青之間,紅為赤之間,碧為白之間,紫為黑之間,緇為黃之間也。故不用紅、紫,以其是間色也。”又引穎子嚴雲:“南方火,火色赤。火克金,金色白。以赤加白,故為紅,紅為南方間也。北方水,水色黑。水克火,火色赤。以黑加赤,故為紫,紫為北方間也。論語云:‘惡紫之奪朱也。’孟子云:‘孔子曰:惡似而非者,惡紫恐其亂朱也。’”“鄭、衛之似”者,樂記雲:“鄭、衛之音,亂世之音也。”又云:“魏文侯問於子夏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則惟恐臥;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又云:“子夏對曰:‘鄭音好濫,淫志;宋音燕女,溺志;衛音趨數,煩志;齊音敖闢,喬志。此四者皆淫於色而害於德,是以祭祀弗用也。”按:備舉之,則鄭、宋、衛、齊之音皆為溺音。舉一以例其餘,則曰鄭。偶文為名,則曰鄭、衛。論語云:“惡鄭聲之亂雅樂也。”孟子云:“孔子曰:‘惡鄭聲。’恐其亂樂也。”“朱、曠不世”者,朱,離婁;曠,師曠。孟子離婁,趙注云:“離婁,古之明目者,黃帝時人。黃帝亡其玄珠,使離朱索之。離朱,即離婁也。”師曠,晉平公之樂太師也,其聽至聰。莊子駢拇釋文雲:“離朱,司馬雲:‘黃帝時人,百步見秋豪之末,一雲見千里針鋒。’孟子作離婁。”又云:“師曠,司馬雲:‘晉賢大夫也,善音律,能致鬼神。’史記雲:‘冀州南和人,生而無目。’”“不世”,謂不代有。“亦精之而已矣”者,精視則明,精聽則聰,人皆可為,無待朱、曠。以喻讒諂奸慝,審察則自知,不必上智乃能辦也。注“蒼蠅間於白、黑”。俞雲:“蒼蠅當以聲言,此乃與紅、紫並以色言,義似可疑。李注曰:‘蒼蠅間於白、黑。’夫蒼蠅則何間於白、黑之有?疑楊子原文字作‘蒼駹’。駹與蒼皆色也。周易說卦傳:‘震為龍。’虞翻本‘龍’作‘駹’,雲:‘駹,蒼色,字亦通作尨。’文選思玄賦:‘尉尨眉而郎潛兮。’舊注曰:‘尨,蒼也。’是蒼、駹同義,故得連文。廣雅釋器:‘蒼,青也,故亦曰青駹。’史記匈奴傳:‘其西方盡白馬,東方盡青駹,北方盡烏驪,南方盡騂馬。’然則李注所稱間於白黑,其即本史記為說與?”按:青蠅變亂黑白,魯詩舊訓,漢人以為常言。易林革之解雲:“青蠅汙白,恭子離居。”論衡商蟲雲:“讒言傷善,青蠅汙白。”蒼蠅即青蠅。曹子建贈白馬王彪詩云:“蒼蠅間白黑,讒巧令親疏。”李善注引廣雅雲:“間,毀也。”此正弘範語所本。俞乃雲:“蒼蠅則何間於黑白之有?”疏陋已甚。古無蒼蠅亂聲之說,惟陸佃埤雅嘗分青蠅、蒼蠅為二種,謂青蠅善亂色,蒼蠅善亂聲,故詩以青蠅刺讒,而雞鳴曰“匪雞則鳴,蒼蠅之聲”也。其為謬妄,不足置辨。俞雲蒼蠅當以聲言,毋乃類是。至牽引匈奴傳之文,以為蒼駹之證,尤皮傅無理。夫蒼蠅喻讒,蒼駹將何所取義耶?
或問:“交五聲、十二律也,或雅,或鄭,何也?”〔注〕交猶和也。五聲,宮、商,角、徵、羽也。十二律者,十二月之律呂也。曰:“中正則雅,多哇則鄭。”〔注〕中正者,宮商,溫雅也。多哇者,淫聲,繁越也。請問“本”。曰:“黃鐘以生之,中正以平之,確乎,鄭、衛不能入也!”〔注〕聲平和,則鄭、衛不能入也。學業常正,則雜說不能傾也。事得本,則邪佞不能謬也。〔疏〕“交五聲十二律”者,司馬雲:“交,俱也。”按:孟子云:“上下交徵利。”趙注云:“又言,交為俱也。”焦疏雲:“交又訓俱。高誘注淮南,韋昭注國語,皆如此訓。”“或雅或鄭”者,論語云:“惡鄭聲之亂雅樂也。”樂記孔疏引異義雲:“今論語說鄭國之為俗,有溱、洧之水,男女聚會,謳歌相感,故云鄭聲淫。左氏說煩**聲謂之鄭聲者,言煩手躑躅之音使淫過矣。許君謹案鄭詩二十一篇,說婦人者十九,故鄭聲淫也。”白帖引通義雲:“鄭國有溱、洧之水,會聚謳歌相感。今鄭詩二十一篇,說婦人者十九,故鄭聲淫也。”又云:“鄭重之音使人淫,故也。”俞氏正燮癸巳類稿雲:“鄭對雅言之。雅,正也。鄭,從奠,下也,定也,重也。聲相應故生變,變成方謂之音。春秋昭二十年傳所謂‘一氣、二體、三類、四物、五聲、六律、七音、八風以相成,清濁、大小、短長、疾徐、哀樂、剛柔、遲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濟,君子聽之,以平其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