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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終不懷通侯之印,歸於鄉里,明矣。高受詔教習胡亥,使學以法事數年矣,未嘗見過失。秦之諸子未有及此者,可以為嗣,君計而定之。’斯曰:‘斯奉主之詔,聽天之命,何慮之可定也?’高曰:‘安可危也,危可安也,安危不定,何以貴聖?’斯曰:‘斯上蔡閭巷布衣也,上幸擢為丞相,封為通侯,子孫皆至尊位重祿者,故將以存亡安危屬臣也。人臣各守其職而已矣,君其勿復言。’高曰:‘蓋聞聖人遷徙無常,就變而從時,見末而知本,觀指而睹歸。方今天下之權命懸於胡亥,高能得志焉,君何見之晚?’斯曰:‘吾聞晉易太子,三世不安;齊桓兄弟爭位,身死為戮;紂殺親戚,不聽諫者,國為丘墟,遂危社稷。三者逆天,宗廟不血食,斯其猶人者,安足為謀?’高曰:‘君聽臣之計,即長有封侯,世世稱孤。今釋此而不從,禍及子孫,足以為寒心。’斯乃仰天而嘆,垂淚太息曰:‘嗟乎!獨遭亂世,既以不能死,安託命哉!’於是斯乃聽高,相與謀,詐為受始皇詔丞相,立子胡亥為太子。”始皇本紀正義引括地誌雲:“沙丘臺在邢州平鄉縣東北二十里,又云平鄉縣東北四十里。”按:在今直隸順德府平鄉縣東北。“阿意督責”者,斯傳雲:“李斯子由為三川守,群盜吳廣等西略地,過去弗能禁。章邯已破逐廣等兵,使者覆案三川相屬,誚讓斯居三公位,如何令盜如此?李斯恐懼,重爵祿,不知所出,乃阿二世意,欲求容,以書對曰:‘夫賢主者,必且能全道而行督責之術者也。督責之,則臣不敢不竭能以徇其主矣。此臣主之分定,上下之義明,則天下賢不肖莫敢不盡力竭任以徇其君矣。故曰王道約而易操也,惟明主為能行之。若此則謂督責之誠則臣無邪,臣無邪則天下安,天下安則主嚴尊,主嚴尊則督責必,督責必則所求得,所求得則國家富,國家富則君樂豐。故督責之術設,則所欲無不得矣。群臣百姓救過不給,何變之敢圖?若此則帝道備,而可謂能明君臣之術矣。雖申、韓復生,不能加也。’書奏,二世悅,於是行督責益嚴,稅民深者為明吏。二世曰:‘若此則可謂能督責矣。’刑者相半於道,而死人日成積於市,殺人眾者為忠臣。二世曰:‘若此則可謂能督責矣。’”“焉用忠”者,司馬雲:“於此數事皆不忠,欲於何所用其忠乎?”按:斯傳太史公曰:“斯知六藝之歸,不務明政,以補主上之缺。持爵祿之重,阿順苟合,嚴威酷刑。聽高邪說,廢適立庶。諸侯已畔,斯乃欲諫爭,不亦末乎?人皆以斯極忠而被五刑死,察其本末,乃與俗議之異。”義與此文同。“霍”者,漢書霍光傳雲:“霍光,字子孟,票騎將軍去病弟也。父中孺,河東平陽人也,以縣吏給事平陽侯家,與侍者衛少兒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畢歸家,娶婦生光。少兒女弟子夫得幸於武帝,立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貴幸,會為票騎將軍擊匈奴,道出河東,乃將光西至長安,任光為郎,稍遷諸曹侍中。去病死後,光為奉車都尉、光祿大夫,出則奉車,入侍左右,出入禁闥二十餘年,小心謹慎,未嘗有過。後元二年,以光為大司馬大將軍,遺詔封光為博陸侯。光秉政前後二十年,地節二年春,光薨,諡曰宣成侯。”“始元之初”治平本作“始六之詔”。音義出“始六世之詔”,雲:“天覆本作‘始元之初’。”司馬雲:“李本作‘始六世之詔’,宋、吳本作‘始六之詔’。”秦校治平本雲:“始六之詔,‘六’下當有‘世’字,音義及集註皆可證。此修板去‘世’字,非其舊。”按:今治平本“始六之詔”,“六”字佔二格,竄改之跡顯然。然“始六世之詔”義不可通,天覆本作“始元之初”,當是舊本如此。蓋隸體“元”、“六”形近易誤,“詔”、“初”上形微同,“初”字漫漶,遂誤為“詔”,校書者見“始六”不詞,又於“六”下臆增“世”字,是宋、吳所據尚較治平初刻為近古。錢本亦作“始六之詔”,無“世”字,蓋元豐監本所據與宋、吳所據同。今治平本修板復去“世”字者,當是後校者又據元豐本改之耳。溫公以為李本作“始六世”,不知此乃治平刻之誤,非弘範舊本有然。天覆本亦李本也,今據訂正。孝昭即位,明年為始元元年。始元七年八月,改是年為元鳳元年。則始元之初者,謂孝昭之初年也。“擁少帝之微”者,光傳雲:“徵和二年,衛太子為江充所敗,而燕王旦、廣陵王胥皆多過失。是時,上年老,寵姬鉤弋趙婕妤有男,上心欲以為嗣,命大臣輔之。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屬社稷。上乃使黃門畫者畫周公負成王朝諸侯以賜光。後元二年春,上游五柞宮,病篤,光涕泣問曰:‘如有不諱,誰當嗣者?’上曰:‘君未諭前畫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武帝崩,太子襲尊號,是為孝昭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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