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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一聲：“我棋差一招，被你算計至此，我不怪你，阿鉞。但是你須得知道，我再怎麼能容忍你，有些事情也是不可能答應的。”

“你若是非要逼迫我的，我現在別的不能做，這條命，卻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她冷冷的看著燕鉞，神情陌生到讓他害怕。

燕鉞從來沒有被這個人這樣疾言厲色的對待過。

即便是自從牡丹姐姐醒來之後，他一步一步的得寸進尺，她也只是言語上表現出不喜，從來沒有這樣抗拒過。

他最終還是退讓了。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殿，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

燕鉞果真如他所言，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

只是那走出去的背影，怎麼看都顯露出幾分寂寥。

等到燕鉞走出去，鍾情才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她還是賭對了。

燕鉞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真正半點都不在乎她。

他若是真的半點都不顧她的意願，那她也只能當做這些年養了個白眼狼出來罷了。

若真的毫無感情，有時候處理起一些事情來，反而不用這麼麻煩。

她走了床榻邊上，慢慢的讓自己陷入柔。軟的被褥之中。

“宿主，如果剛才男主沒有退讓，你真的會選擇則死亡嗎？”系統突然開口問道。

鍾情有些驚訝，因為通常情況下，系統不會主動找她說話。

“當然不會。”

鍾情回答道：“我會恨他，但是憑什麼用我的生命，作為報復他的代價？”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應該被值得尊重的，值得被珍惜的。

她選擇來往這一個一個的世界，所求的，不就是一個“活著”嗎？

“更何況，我養大的孩子我清楚。”鍾情笑了起來，目光中依稀可見柔和與溫暖。

“阿鉞他雖然心機深沉，卻不是一個真正無情之人。”

她篤定的說道：“他捨不得的。”

這也是她敢賭的最大原因。

對男主的自信，也是對自己眼光的自信。

系統於是不說話了。

它覺得人類的心思好複雜，作為一個系統，它只會簡單粗暴的思考問題。

鍾情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雖然睏倦卻難以入眠。

她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儘快找到自己的身體。

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

第92章　傾城牡丹花妖　39

面對這樣子的燕鉞，鍾情差一點就動搖了。

然而也只是差一點而已。

她緩慢的，堅定的將這個溫暖的懷抱推開：“從你對我說出那樣的話開始，燕鉞，你就應該知道。”

他看著她，她對上他的眼：“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樣了。”

她不可能做到自欺欺人，也不想這樣有意無意的放縱他。

燕鉞眼神裡的光亮漸漸淡下去，他怔怔的看著鍾情。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心狠。

因為明白她的弱點，清楚她對自己的感情和縱容，他才會這樣不顧一切的將心思全部道出來。

他覺得她總有一日會如同以往一樣，帶著無可奈何的笑容，繼續包容，接受自己。

事實卻是，拒絕得如此徹底！

鍾情並不如同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事實上，她此刻心中恍若一團亂麻。

燕鉞抿了抿嘴，半響之後什麼話都沒說，繼續拿起帕子替她擦頭髮。

鍾情閉上眼睛，這一次她沒有再說什麼。

她要說的話都已經在方才說完了。

燕鉞明白她的意思。

乾龍宮中的氣氛一片安靜，安靜之中又透露出一種歲月靜好的味道，只有當事的兩人心中明白，這不過是假象罷了。

等到頭髮擦乾，鍾情已經覺得有些睏倦。

她原本是不需要這種休息的。

但是自從沉睡起來之後，沒辦法與本體聯絡，她的生活習性開始慢慢向一個普通靠齊需要進食，需要睡眠。

“姐姐可是困了？”

一直關注著鍾情的燕鉞問道。

鍾情點了點頭。

“那姐姐休息吧。”

鍾情沒有動。

她沒有忘記，這裡可是乾龍宮。

是燕鉞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