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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別人多說了一句話,他說:“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待會再給你電話好嗎?”
三天後,他的“待會”還沒到來。
我再一次像在森林裡迷了路。
只好這樣安慰和說服自己:易續會回來的!
我想我應該上網投簡歷、邊找工作邊等他。萬一我爸媽提前回來,豈不是讓他們看到我是以混混度日的方式迴歸的?他們養育了我這麼多年,自食其力是責任也是義務了。這些天每次跟他們通話都說一切都好,不能他們一回來就給戳穿了。
而且張恆禮請了年假二十四小時看著我,我得過得像個人樣他才能放心去上班。對易續的等待和思念這樣煎熬,我得想辦法,讓自己有事可做,得讓自己忙起來。
張恆禮知道我要找工作了高興地問我想吃什麼,他來做。
“不用了:“我說,”不餓。”
他嚴肅地說:“你回來這麼久,不好好吃不好好睡,你不照鏡子啊?你的臉色啊!氣滯血瘀肝氣不舒!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了嗎?”
我詢問地看著他:“像什麼?”
他咬牙切齒地說:“像放壞了的米粉!”
我就坡下驢:“那好,我想吃米粉。”
“靠,剛說你像米粉,你就要吃米粉,專幹殘殺同類的事!“張恆禮邊碎碎念邊穿鞋出去,”我去超市給你買,回來給你做,告訴你,絕對比楊裕興的好吃!”
我經常聽別人說自己媽媽的溫柔的形象,我想大概就是現在張恆禮的樣子吧!張恆禮像個媽,像所有人的媽,只是不像我媽。
“哦,對了,剛才你在洗手間的時候,你媽來電話了,我沒敢接。”
我差點噗呲一笑,媽說媽來電話了。
“哦。”
“你不回嗎?”
“沒什麼急事,吃個冰激凌再說。”
“你怎麼知道沒急事?”
“我還沒主動打電話送上門給她罵,所以她打電話來質問我為什麼還沒打電話給她罵,我給她五分鐘時間醞釀,待會兒罵得更爽。”
“哎呀你別空腹吃冰激凌,傷胃!”電梯門都開了,他還在叨叨:“我終於知道張衣拿鍵盤在網咖敲我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了,看著就來火,真欠揍!”
我們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張恆禮拼了命地泡在網咖玩遊戲,初高中被憋壞了純屬發洩。有一次在網咖一呆兩天兩夜,兩次給我打電話讓我送錢過去,他聚精會神得口袋裡的錢兩次被人偷了都不知道!他也就敢跟我要,他跟家裡報備的是去同學家玩了。我第一次去差點沒找著他,他當時已經玩了一天一夜,把自己給玩黑了,從臉到脖子到手,跟那鍵盤差不多一個顏色。第二次去的時候,他又變得慘白慘白的,我覺得那是要上天堂的臉色,要把他拉走,他不肯,我就給張衣打電話,張衣來了他還是不肯,說一定要把那一關過了,張衣扯下鍵盤就往他身上砸,鍵盤砸起來很響,響得整個網咖都轟動了,張衣也是砸得很,鍵盤上十幾個鍵嘩地就掉地上了。老闆也怕了,怕出人命,鍵盤都不讓賠,催我們趕緊走。那天他吃了一碗麵,在張衣家一閉眼就睡了15個小時,中間一秒鐘都沒醒。
我現在淪為跟他一樣欠揍的形象了?
我把冰激凌砸回冰箱,狠狠地關上冰箱門。
張恆禮第二天去上班了,每兩個小時電話確定一次我是否尚在人世。我每天至少去三家公司面試,填滿我的行程。我無法評價自己面試的表現怎麼樣,面試的過程都是千篇一律的,口試交談筆試測驗,不緊張也沒辦法興奮,有兩家公司當場通知面試透過的訊息,所以大概表現得不算太差吧。
所有的面試,我告知可上崗的時間都是10月15日。一是認為自己暫時還不能全心投入到一份工作中,等待易續這件事情是排在首位的。二是給自己多一點時間,可能遇上好工作機會的機率更大一些。
我將填好的表格教給人事,人事看一看,輕蔑地一笑:“你的特長是象棋和翻牆?”
“是。”我說。
“用來google瀏覽,facebook使用的翻牆軟體?”
“學校的公園的牆,我會翻,我擅長翻。”我解釋說。
“這也算特長?”
“有人說算,我就信了。”
切,那人一聲嘲笑,我知道他心裡想的是,說算的人和相信的我都有病。
我提起包:“我還有脖子特長!”揚長而去。
類似這樣的情景,每天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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