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進宮(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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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是進宮面見太后和皇上的日子。嬋娟早早便喚起了明瓔,替她梳洗打扮。
府裡已經量好了明瓔的尺寸,但衣裳一時半會裁不出來。時間倉促,婉寧便命人將市面上成衣店和首飾店全部搬空,任由明瓔挑選。
各式各樣的綾羅綢緞堆了滿滿幾櫃子,還有數不清的釵環首飾都散落在臺面上,嬋娟簡直要看花了眼。
最後還是明瓔做主,選了一件海棠金絲紋繡的宮裙,配上精緻的赤金銜南珠頭面,天家的端莊和尊貴一覽無餘,極為明豔出眾。
一旁的蘭姑連連點頭,梅姑也讚道:“郡主貴氣渾然天成,這一身果然不錯。”
尋回了心心念唸的女兒,婉寧長公主的心情愉悅,臉上的疲態和病氣也去了七七八八。
她眼裡含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上下將明瓔打量了幾遍,拉住明瓔的手,輕聲囑咐。
“娘身子不好,不能跟你同去宮中,但有梅姑跟著,你也不必擔心。太后和皇上都記掛著你,見你平安回來,心裡也一定高興。”
明瓔彎起唇角,“我知道了,多謝孃親。”
婉寧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蹙起眉,又接著道:“若是在宮裡見到你那三個皇表兄,也可向他們問聲安好。但若是見到武安侯府那個小混球,不需理會便是。”
婉寧長公主向來溫柔嫻淑,從來沒說過出格的話,明瓔還是頭一次聽她形容別人是“小混球”。
見她疑惑的眼神,梅姑便出言解釋。“武安侯府中的小世子自小便喜歡打馬騎射,卻不通詩書,經常闖下禍來,性子是出了名的頑劣。殿下這是心疼你,怕你初次進宮被他欺負了去。”
明瓔心裡一暖,笑著點頭應下。
這時守門的侍衛進來通傳,宮中派來接明瓔的車馬已經到了,只等著明瓔收拾好便可以出發了。
長公主縱然放心不下,也只能依依不捨地目送著梅姑和嬋娟扶著明瓔上了馬車。
蘭姑替她披上一件遮風的大氅,寬慰道:“殿下安心,小郡主機敏聰慧,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更何況太后和皇上都疼惜郡主,自然也捨不得她受委屈。”
婉寧嘆了口氣,望向馬車離開的方向。
“希望如此。”
……
宮中的馬車行駛平穩卻並不緩慢。明瓔靠窗坐著,耳邊是嬋娟興奮的嘰嘰喳喳,心思卻已然不在這裡。
上輩子明岱也跟她說過一些宮中瑣事。她知道太后潛心禮佛,不怎麼過問朝堂中事。而皇上和皇后恩愛,後宮裡妃嬪並不多,膝下僅有的三個皇子也都是皇后所出。
他們兄弟之間情誼深厚,又皆是玉樹臨風、品貌非凡,京中人人稱讚。
至於將門世家武安侯府,和明家交往不深,明瓔卻並不瞭解。
她隱約記得,大概在她十七八歲的時候,某位藩王起兵造反,那位年輕的世子在平叛的戰役中犧牲了。
當時她已經嫁入李家,自身尚且難保,也無暇顧及他人。但聽說這件事後,還是有些微微的難過。
大錦朝國富民強了許多年,達官貴人們早已享慣了福,有這樣一位願意親自領兵出征的世子,是帝王之幸,也是黎民之福。
正因如此,明瓔始終不願相信世子是個冥頑不化的壞人。
“郡主殿下?郡主殿下?”
見明瓔抬頭,梅姑笑了笑,“前面就是午門了。”
大錦朝的宮城修得端莊富麗,很有些萬國來朝的氣派。依照規矩,明瓔在午門便下了馬車,跟隨梅姑去往太后所在的壽寧宮。
梅姑和蘭姑兩人是先皇親自指給長公主的貼身女官,日常就留在長公主府上服侍,鮮少見其蹤影。
如今出現在宮中,不難想見,她身後那位明豔姝麗的少女就是剛剛尋回的小郡主。
一些機靈的宮人們連忙跪下請安。
“奴才/奴婢見過郡主殿下,郡主殿下金安!”
明瓔輕輕抬手,“都平身吧。”
端莊沉穩,不驕不躁,不愧是天家後代,梅姑見狀很是欣慰。
然而,明瓔話音還未落,就見剛才還喜上眉梢的宮人們變了臉色,又驚又懼地看向她身後的方向。
緊接著,一個慵懶又欠揍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就是丹虞郡主沈明瓔?”
明瓔回頭看去。
眼前的少年眉若入鬢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