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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世家,以及一些古月安的老熟人。
比如說漠北鐵劍門的少主拓跋燕之,姑蘇陳家的白眉管事白無眉,長生劍宗的真煌道人,還有那日站在觀戰主席上的明顯與黑衣人一夥的佛道俗三人,也就是大風宗風煌道人,大禪寺晦明和尚,張家家主之弟張橫,以及,越子離。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那開口說話的人是鐵劍門的人,一個大約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全身彪悍之氣勃發,站在拓跋燕之的身旁,按照古月安所獲得的資訊來推測,應該就是鐵劍門的副門主。
那副門主話音剛落,其他人就都是一副的確如此的樣子。
只有白無眉挑了挑他那詭異的白色眉毛,說道:“西門前輩,我姑蘇陳家與您向來無冤無仇,今日前來,只為了兩件事,一是為了調停,前輩乃一代武林神話,諸位武林同道也都是人中俊傑,陳家忝為地主,實在不願見到兩強相爭,死傷無數,故此在這裡懇請前輩,也懇請諸位同道三思,二來,我家家主對前輩欽慕已久,此前前輩隱居長安不得一見,常被家主引為平生一憾,今前輩西來江南實屬萬幸之事,特委小人前來請前輩過府一敘,還望前輩賞光!”
這白無眉話一出口,卻是完全和在場的人在作對了,而且他話說的好聽,其實話裡的意思也是一樣的,也是在覬覦這劍魔身上的秘密,什麼欽慕已久,平生一憾,還不是想獨吞。
只是礙於此地地處江南,乃是陳家勢力範圍,再加上陳家位列八大世家之首,又背靠皇家,地位完全不可撼動,所以在場的眾人也都是沒有人出口說什麼。
只有拓跋燕之年少輕狂,低低地自語了一句:“好像當那圍攻顧家的時候,你們陳家沒出手一樣。”
但無論是鐵劍門副門主的挑戰之言,還是白無眉的調停之言,那背身而坐的劍魔,都是一言不發,似乎是不置可否,又像是神遊物外,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而古月安在一旁隱藏著,聽得這場中之人你來我往,卻是有些莫名其妙,蓋因他走的太快,才聽到這劍魔往日威名,不知道這今日之事又是因何而起。
好在他一旁的曾靜恆很有眼色,看出了古月安的疑惑,連忙輕輕撞了撞他的,從懷裡摸出了一本空白的冊子,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支毛筆,立刻在冊子上書寫了起來。
別說,這曾靜恆看起來猴頭猴腦的,居然還寫的一手好字,不僅書寫的內容清通素雅,寫字居然還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只見他在冊子上寫道:
“卻說劍魔西門無敵世間一百餘載,已成一代武林神話,直至今日,幾乎已經沒有什麼人記起,卻不知道是誰,在數月之前在江湖上放出風聲,說是顧家之神劍魔西門大限將至,不日將要消散世間,一時間江湖雲動,所有原本好像已經忘記了劍魔西門存在的人一下子都記起了這個長存世間的武靈,將窺探的目光都投向了顧家,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顧家興旺一百三十餘年,到了這一代上卻是出了點問題,顧家上一代家主英年早逝,這一代家主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而且族中老一輩幾乎凋零殆盡,新一輩也是沒什麼傑出人物,再加上劍魔西門即將不久於人世,這關中顧家偌大家業,幾乎就成了板上之肉,人人都想要分一口,所以無論是為了劍魔西門也好,為了顧家也罷,無數人朝著顧家湧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閉關近一個甲子的劍魔西門驟然出關,先是和顧家斷了關係,又是向整個江湖放出了訊息,“想報仇就來找我”,然後離開了長安,開始周遊天下,於是才有了今天之事。”
寫到這裡,曾靜恆收了筆,似乎是有些手痠地活動了一下手腕。
而古月安看完冊子上的文字,再去看那個虛無縹緲的身影,卻是驀然有了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這個劍魔西門,不但武功高絕,更是高義之士。
他外表彷彿半點不沾塵俗的冷漠,實際骨子裡卻是充滿了普通人絕對不會有的豪俠之氣,他看似是和顧家斷絕關係,於暴風雨前夕出走,實則卻是一肩替顧家挑下了這滔天的風雨,以一人之力,要與天下為敵。
這樣的氣魄,這樣的俠義,怎麼能不讓人心折?
不過顯然那大佛下的那些人都是不在乎這些的,他們見劍魔西門不開口說話,便自顧自說了起來。
還是由那鐵劍門的副門主開口,說道:“既然前輩默允了,那麼我們便得罪了。”
真是無恥之尤。
古月安聽到這副門主的這句話,真的是氣憤難當,要不是他現在功力低微,必然要出手掃平這班無恥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