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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剛剛定了酉時會面。
景昭也不堅持,只笑道:“那我便等著探花的那頓飯吧。”
這一頓宴席直吃到未時將過才散,眾人謝了天子皇恩,又一番告別,才循著早上的路出了宮去。
皇帝當真辛苦得很,大半天拉攏了年輕後輩,晚上還要開壽宴,與朝中的老狐狸們周旋。
宮門外各家小廝都已候著,車轎列了長長一排。眾人又是一番客套,各自轉身。潘濯朝白琚揚了揚手告別,小廝掀了轎簾迎他進去。兩人始終沒再看陸含章一眼。
待回了潘府,兄弟二人本要向潘素問彙報,卻聽下人說老爺已經出門,要去宮裡與皇帝吃壽宴。潘泱道:“爹不知幾時能回來,還是等明天再說吧。”潘濯點點頭,叮囑道:“二弟可要注意些身體,以後有得忙了。”“大哥也要注意些才是,時候不早,我先回房了。”
眼看潘泱帶著小廝走遠,潘濯獨自回了院子去。彩袖、玉鍾兩個小婢歡喜地迎上來,嘰嘰喳喳說開了。
“少爺少爺御花園裡好看麼?”“狀元郎長得什麼樣?”“皇上是不是渾身冒紫氣的?”兩個丫頭正是爛漫多情的時候,潘濯向來對她們好得很,說起話來便格外隨便。
潘濯在院中石桌旁坐下,笑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先幫我拿些茶水點心來,打早上就沒吃什麼東西。”彩袖忙轉身去了,玉鍾收拾了桌上的茶具,拿去換了新茶。
等點心吃到嘴,茶也斟上,才算是緩過一口氣來,也有了氣力陪著兩個小丫頭東問西問,看兩個正當韶華的臉蛋吃吃傻笑。身後流水嘩啦啦地響,園裡藤蔓草樹的新葉在風裡簌簌地搖。春四月裡,難得的好時光。
臨近酉時,潘濯換了身衣裳從屋裡出來,吩咐道:“玉鍾,你去給二少爺說一聲,我晚上不在府裡吃了;再去趟後院,讓廚房別再準備我那份。”彩袖拿了件鶴氅出來,說是春寒夜涼如何如何,給潘濯披上,換了句“小丫頭變絮叨老太婆了”也不惱。
不帶小廝不牽馬匹,潘濯又獨身出了門。洛京城本就不大,沿路市井繁華,今日又趕上節慶,街上人摩肩接踵來往不絕。
陸含章準時跨進玉人樓西門,徑直往二樓走。今日玉人樓裡簡直人滿為患。剛欲抬腳,卻見大堂靠牆又圍了一圈人。劉掌櫃大約是踩了桌椅之類,生生高出一截,正指了牆朝著圍觀群眾眉飛色舞,“……狀元郎的手筆!到底是不同啊~咱們玉人樓那是陸狀元親提的楹聯,過幾日便做好掛起來!”陸含章捧腹大笑,想著要不要把白琚那一千兩連本帶利拿回來。
到了二樓左拐進了上回喝酒的雅間,所幸裡面還沒有人預定。只當是那二個貴人事忙還未到,便喚小二上了茶水,慢慢喝著等。
少頃,門吱嘎推開了,進來的卻是個伶俐的小二。彎腰道:“客官可是叫張寒露?樓裡幾位貴客有請。”陸含章愣了一下,大笑道:“是是,快引我過去!”隨即起身往門外走,卻見小二急走幾步,閂了門,朝屋裡屏風伸手道:“您這邊請。”心中雖疑惑,也轉過屏風,卻見小二伸手拉開了後牆的包木雕花,赫然現出一個後門的模樣。
春宵
暗門裡的過道並不如何逼仄,倒像是為了方便特意開的捷徑,黑暗中幾個岔道蜿蜒。
陸含章一腳跨進去,才暗笑自己今日當真魯莽,倘是個黑店可如何是好?心裡想著,腳下還是步步緊跟著。一側牆上略透出些燈光,並些推杯換盞的熱鬧嘈雜聲穿牆而出,不多時,牆外的聲音轉了鶯聲燕語,不時有些調笑雲雨之聲。原來這一條過道竟從西門的酒樓連到了玉人樓另一面的勾欄教坊。又走了數百步,前面引路的小二停了腳步,側身推開牆側的暗門。
重又跨進寬敞的屋裡,陸含章舒了口氣,這間房已是個紅帳低垂的妓館臥房模樣;只是仍舊無人。小二又道聲“請”,推門出去,陸含章只得嘆口氣繼續跟上。
這一次卻不遠,那小二出了這雅間,徑自去敲開了此間隔壁的門,又對陸含章一個彎腰,便若無其事地抄了手離開。陸含章暈頭轉向地被人牽著走了一路,心中大為不爽,當即大搖大擺朝了隔壁過去,照著半開的門板猛推一把。果然見潘白二人正坐在裡面。
四周紅紗低垂;中間一張圓紅木桌,層層疊疊堆了不少菜色,都是吃了小半的;又數個杯盞,零散在兩人面前。白琚端了杯子面無表情地發愣,似是壓根沒看見門開了;潘濯捏著個不知在哪個花娘髻上拔下來的銀簪子,叮叮地慢敲杯沿,見他進來只抬了下眼。
陸含章苦笑了半晌,轉身閂了門,隨便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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