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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尋對太子元林的血腥手腕有了進一步的認識,明顯感覺到了這二年元林的變化,首先是他不再對他抱有耐心,對兩人情事之間的壓迫日甚,洛川尋每每有不如他意,他都能有手段將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洛川尋對此唯有更加小心謹慎,這一年他與元林交戰,已經不分勝負。
至此,元林再未為洛川尋上過一次劍道課。
西夏皇朝二十八年。
元竟抱恙不能理朝,太子元林開始監國。
洛川尋覺得元林的性格日趨堅硬,對他更是小心防備。
沈蔦蔦自從嫁入府中,便深居簡出,與其他妃子爭寵奪愛大為不同,太子元林對她也淡淡,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冷落。
她偶然與洛川尋一見,也只是輕輕與他對視一眼,但那一眼卻能令洛川尋心中壓抑著的東西如同野草一般蔓延開去。
同年,沈蔦蔦懷孕,塞外使節密訪元林,洛川尋請求親往塞外迎接,元林沉默了片刻,準。
使節遇襲,洛川尋身負重傷,元林親自趕往塞外,擊退了再次襲擊的神秘刺客,將他接回。
沈蔦蔦卻在這期間因誤食紅花,而導致流產。
洛川尋仔細盤查,得知沈蔦蔦是在給太子妃請安時,用了蘇秦兒的茶,回去後不到一個時辰便絞腹疼痛,醫診無效,最終墜胎。
他提劍衝入太子妃蘇秦兒寢殿內欲殺之,被元林阻止。
元林斷蘇秦兒一指,以示懲戒,平息了此事。
洛川尋只是淡淡一笑。
這一年新年的除夕之夜,外面又飄著小雪,洛川尋卻在花園的涼亭內溫著酒陪元林看煙火。
元林看著滿天的花火,微笑著問:「阿尋,你最愛陪誰看花火?」
洛川尋聽了,微微一笑,提起酒壺,替元林酌滿酒道:「阿尋其實都不愛看花火,這粉身碎骨便為了一瞬間的燦爛,太過偏執。」
元林端起酒,一飲而盡,淡淡笑道:「很多人,很多事,粉身碎骨便是為了能一剎那的芳華,但多半卻寂寂無蹤……阿尋,我愛看花火。」
西夏皇朝二十九年。
紫氏重新回到了西夏皇朝的權力中心,其中以寧王紫汾與徽王紫雲地處富庶之地,而最為有實權。
先皇的密詔之事像是突然變成了一樁公開的秘密,所有的人都在交頭結耳這份有可能存在的,足以顛覆元林正牌太子之位的魔詔。
也有人說這是元林為了剷除紫氏而醞釀的一番契機,權勢迭更紛紛,洛川尋只是冷眼旁觀。
元林的沉默令人有百般遐想,他喜愛坐在紅蓼花樹叢下翻書,串串蓼花開,為秋日的清平添了幾抹殷紅之色。
涼風吹過,細碎的花瓣便隨風四揚,粉色的花瓣和著元林白色袍子,彷若素袍上新綴的一筆勾花。
洛川尋離著他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等候著元林的指令,他整個人穿著一身青衣的侍衛服,修長的身體筆直地挺立在那裡,彷若一竿銳利的槍。
他的長髮束在腦後,風一吹便會揚起來,有花瓣雨偶爾沾上他的髮間,他會用手指將它掂出,這樣他的身上始終顯得一塵不染。
中間會有人前來稟事,他輕聲處理,絕不會擾了唸書人清靜。
事實上,只要有他在,幾乎沒人能擾了元林的清靜。
這一年,他與他,認識了十年。
亂紫奪朱 33
夕陽在山,樹林陰翳,遠處鳴聲不斷,有一種山欲靜而風不止的塵喧。
幾匹駿馬從林中衝到道上,當前一人勒住馬匹,道:「朝英,下去看看。」
他的聲音很清,雖然是在下令,但是語調卻沒有令行禁止的煞氣。
他身後的一個少年應了一聲是,俐落的翻身下馬,端在官道上檢視了一下,迴轉身衝那人道:「大人,看這樣子,彪騎營的人剛剛過去。」
那位被他稱作大人的男子歲數也不大,不過是一位雙十年華的年輕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衣,眉清目秀,雖然長得極為俊秀,但是整個人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之上,手握利劍頗有英氣。
他似乎低頭考慮了一下,道:「看來他們很快就能追上宋天,我們就不必再追趕了,等冬青回來了我們就回。」
「是!」跟在他身後的四五位少年齊聲應道。
他們等了不多久,一匹黑色的關外馬便衝了過來,馬上的少年濃眉大眼,他雙手握韁,整個人站起來駕馭戰馬,像陣風似地衝了過來,人馬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