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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產士本能的抗拒,她憑什麼要相信他?可是,男子已經伸出手,溫柔但堅定將女嬰抱了過去,他低下頭,手輕輕撫過女嬰的額頭,奇蹟般的,孩子開始號啕大哭。助產士噓了一口氣,所有的擔心都化為烏有。她疲憊的靠在牆上,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啊!人呢?”她尖叫起來,男人,和他懷裡的嬰兒竟消失不見了。她在走廊裡狂奔,喊叫,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可是,卻再也尋不見他的蹤跡。很久以後,助產士覺得,這就好象自己做過的一個夢,非常清晰,卻無痕跡可尋。
“我們去領養個孩子吧。”醫生這樣勸慰妻子。
“善武……”妻子哽咽著,眼睛裡卻燃燒著喜悅的光芒。
忘卻,是一件如此困難的事情。薛臨波寂寥的從窗前轉過身子,本來,她早已了習慣夜闌人靜的獨處,可是,她此時卻分外的寂寞。
書桌上攤放著一本已經翻得破爛的書,書頁泛黃,全部硃筆手抄,古舊的看不出任何年代——也許,薛觀潮能夠解答這個問題——她翻出某一頁,是一張臉譜,其餘所有的邊角記滿了密密麻麻的圓珠筆筆記。薛臨波熟悉這字跡,雖已經看過無數次,卻每一次都讓她的心震盪不已,該如何表述呢?是憤怒,還是悲傷?
“……餘觀此子,以二十年之經驗……頭角……隆準……貴而不可限量……惜……福薄命單……有詩……‘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是謂也……可轉他人……薛氏夫婦,焉有此命……得此子者……可得……天下也……”
她看著那張簡單的臉譜,兩三筆的勾勒,眼角、眉梢卻全是自己的神韻。信還是不信?幾百年前的古人,為何能畫出自己的畫像?自己,就是這為他人作嫁衣裳的繡娘?
“去看,去我的書房,那裡有一本書,去看啊!去看你一日不敢或忘的知遇之恩,到底是些什麼東西?!”那日,張創世被警察帶走,這樣高聲叫嚷著。她果然把他的書房翻了個底朝天,就果真找到了這本書。
《麻衣相術》。看到書的時候她甚至想笑,可很快就再也笑不起來,當她看到“自己”的臉譜和那熟悉的字跡以後,她恨不得當場瘋掉,也許會比較容易接受比瘋狂更瘋狂的現實。為什麼?為什麼啊!——
“我寧可自己一無所知,好過面對這樣的事實。”對著張創世氣定神閒的臉,她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可他卻微笑,端地燦爛無比。
“不,你必須知道,否則,就不公平了。”他思忖著表述的詞語,“你知道嗎?人是無法獨自佔有秘密的,他必須要有同黨,要與人分享。我的父親,他選擇將這個秘密與他小老婆分享——當然了,她識字有限,野心更有限,也許根本不懂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他有另外一個優秀而出色的兒子,他懂了,並且懂得用它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最為象他的兒子,怎麼可能會不懂呢?臨波——”他靠近她,幾乎耳語的聲音如同惡毒的詛咒,“你現在還以為你父母的事是意外嗎?”
“混蛋!”薛臨波臉色煞白,連唇齒都在抖,卻無力阻止張創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想,他怕是早就計劃好了。”張創世說,“當他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是什麼,也知道能從你身上得到些什麼,於是,他從你家借了錢,開始驗證這個傳說的可信程度,果然,大獲成功。人心皆貪,他當然不會滿足這樣一點收穫,他要做你最親近的人,得到最多的好處,所以,你的父母便很恰當的出了意外。說實在的,你那時擔心過會回孤兒院吧!不用擔心,他會第一時間衝出來收養你的——可惜啊可惜,半路殺出程咬金,薛觀潮簡直就象從天上掉下來的,老頭子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我想,他一定很不甘心,才會那麼無微不至的照顧你,鼓動我們兄弟跟你一起玩,是想用聯姻的方法把你弄進張家;教你做生意,最大限度的參與鼎天的事務……二十年,當年的兩百塊變成今天的鼎天,馬路邊幫人算命看相的神棍變成人人景仰的神話傳奇——臨波,你還懷疑自己的能力嗎?有什麼是你想得到而無法得到的?雖然,最終的受益者永遠都不會是你。天人——這就是天人渡劫——恩被四方,卻永世孤苦無依……”
薛臨波攤開右手,冷笑道:“可惜,他沒有見過我手上的痣,竟不知道後面的事情呢!”
“是啊!”張創世並沒象她預料中那麼吃驚,聳聳肩說,“老頭子死的太突然,大家都為遺產的事鬧的不可開交,但是,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注意到老頭子握住你手時的異樣,尤其,當我見到老頭子留下來的書以後,更肯定是他見到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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