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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就扶起他娘,抱在懷裡連聲搖晃:“娘,娘,您醒醒啊。”
心月就站在一邊,悄悄地看向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只見少年一臉焦灼,不停地晃著他娘。微黑的臉上滿是悲慼,一雙大眼睛裡含著淚水,就像是一汪碧幽幽的泉。
兩道上挑的劍眉此刻更是緊緊地皺著,彷彿在訴說著難言的傷痛。挺直的鼻樑,此刻他低垂著頭,心月只能看到那隻漂亮的鼻尖。
薄薄的唇,微微地張著,優美的唇線,讓他即使悲痛難熬,顯得也是那麼優雅!
一個山村裡獵戶家的少年,怎麼會有這樣的貌相,這樣的氣度!
心月暗暗感嘆,面上也慢慢地染上了一層霜華!
今兒坐定了剋死他爹的罪名,這個少年會容忍她麼?
王大郎無意中抬起頭來,淚水模糊了雙眼。
心月這副模樣看在他眼裡,就成了實打實的不知所措了。
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約莫有十二三歲,和他二妹一般大小,可是卻被家裡人賣給他做沖喜娘子了。
要不是窮得實在是養不起家的爹孃,誰捨得賣女兒給人家沖喜啊?這不是把自己親閨女往火坑裡推嗎?
這小姑娘頭髮黃黃,面色蒼白,看不到血色,一雙精緻的大眼睛在那張巴掌大小的臉上越發顯得靈動可愛。
挺翹的小鼻子如羊脂玉般溫潤細膩,一張嘴兒雖似櫻桃那般小巧,卻沒有櫻桃那樣紅潤,可是此刻卻被她咬在齒間,幾乎要滲出血來。
王大郎好想伸手捧住她的臉,把她的唇從牙齒縫裡解救出來。
雖然此時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可王大郎還是覺得自己的孃親過分了些。
爹爹本來就得了不治之症,連大夫先前也說了。可娘不聽,硬花了二兩銀子買了個窮苦人家的姑娘,要給他爹沖喜!
這倒好,爹不行了,娘也氣暈了,這姑娘也嚇傻了。
一家子難道要散了嗎?
王大郎悲哀地想著,眸光不由又看向這個小姑娘。
心月被他憐憫的目光給看得心頭直發毛,心想這個少年是不是爹死娘暈給嚇傻了啊?
哎,想來這少年什麼事兒都沒有經過,乍一面對這些,有些措手不及了吧?
心月憐憫地想著,好想走過去撫平那少年額間的緊皺。
可是她還是極力忍下了,雖然這少年是她名義上的新郎,但是還沒入洞房,誰知道這算不算數呢?
她又不是花痴地非他不嫁的人,就這架勢,她還真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是怎樣?
公爹沒命了,等惡婆婆醒了,還不得把所有的氣都發到她身上啊?
她有的苦吃了。
想到這裡,她就一肚子的委屈。
這婆婆瘋了一般,公爹沒了竟然讓她做替罪羊,真不知道這些古人腦子都是怎麼了?
其實這個婆婆楊氏的心理還真沒人知道。她早就想著買個姑娘回來沖喜了,這樣,也能遮掩一下她做下的醜事。
王獵戶怎麼病的,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那一日,王獵戶帶著大兒子王大郎到山裡打獵未歸,她就大著膽子支開了幾個兒女,同著鎮上的鄭屠夫一起在家裡喝酒高樂,沒成想王獵戶就回來了。
按說,這些獵戶進了山,沒有十天八日回不來的。
誰知道這一次所獲頗豐,王獵戶就在第五日上頭和大兒子回來送獵物和皮子,不想就看到了這一幕。
一氣之下,他轉回頭又上了山。
結果,竟然失腳跌落山下。
當時見他回來,鄭屠夫早就番強跑了,王大郎雖沒能親見,可從他爹的嘴裡也隱約知道些什麼。
後來,王獵戶就癱在炕上再也起不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楊氏盡心服侍,不敢再生么蛾子。
這一段緣故,除了死去的王獵戶,沒人知道得更清楚了。
楊氏費盡唇舌勸說他們父子同意,花了二兩銀子買了個瘦小的才十二歲的姑娘沖喜,是有她的打算的。
就算是王獵戶真的死了,她也可以把罪名安在這小姑娘身上,一來她窮家小戶的給口飽飯就能養活了。二來年紀小,她也好拿捏。
就這樣,穿越而來的心月,倒黴地成了楊氏手中的棋子,喜堂上“剋死”了公爹,成為名符其實的“掃把星”了。
從眾人七嘴八舌的嘈雜聲中,心月算是知道了,這王獵戶一家有三個兒子三個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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