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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那壯漢不卑不亢地點點頭,道:“大敵當前,小的定當以國事為重!”他雖然沒有怎麼讀過書,但是個機巧人,平日裡抽空兒就跟王二郎認幾個字,這幾句話說來還是很有水平的。
那壯漢就含笑不語,卻聽王大郎又道:“只是官爺能否容小的和家中孃親弟妹別上一別?”
當兵打仗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來,更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這一面還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面了?
“不成!”這大漢緩緩有力地搖頭,“時辰緊迫,我們這就要回兵營列隊操練,上官交代的事情若是完不成,也是要掉腦袋的。”
那張猙獰恐怖的臉上也有微微的同情,卻很快就被肅殺的氣勢給代替了。
若是自己再不主動就得跟馬隊後頭拴著的那些人一樣了。
王大郎禁不住仰天嘆了口氣,把身上的錢褡褳摘下來遞給心月,囑咐她:“你回去吧,好好跟娘說。若是娘和二妹日後再為難你,你就找二郎庇護。”
他說著,眼眶已是酸熱難耐,不想當著心月的面兒流淚,只好別過臉去。
“若是,若是日後我回不來了,你,你就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只因未到傷心處。
王大郎這兩年來經歷的事情也不少了,先是老父癱瘓,孃親出牆,繼而老父一命嗚呼,這個家的擔子全都落在他肩上了。
他已經成熟了許多,可是面對著生離死別,他還是止不住地想流淚。
心月低著頭怔怔地聽著,手背上忽地就落上了一滴溫熱的水珠。她驚覺地抬頭,卻見王大郎的臉頰上滿是淚水。
五十七章 爆發
這個少年都這樣了,還在為她打算。這樣的男人,將來一定是個體貼的吧?
只可惜,他和她的緣分也就要到頭了呢,將來,還不知道他能不能回來?
這樣的亂世,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得下去呢?
心月傷感不已,拉著王大郎的手不肯放。
那壯漢身後的兵士刷拉一聲亮出了佩劍,朝著他們逼過來。
“男子漢別唧唧歪歪的,要走趕緊走,別逼老子下狠手!”那壯漢猙獰地說道。
王大郎放眼一看,這些軍士少說也有幾十人,憑他一己之力肯定逃不脫,更何況還有個心月在身邊。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你要好好的,回家去吧。”
把錢褡褳往她手裡塞去,還不忘告訴她:“把這幾十個銅錢藏起來,若是家裡實在是過不下去了,你,你就走吧。”
見心月木木地不言語,他又貼著她的耳朵道:“上次那些銀子就埋在窗前的那顆桂花樹下的一個罈子裡。”
說完,他不忍心再看一眼心月,大步走向那壯漢。
見他並沒有抗拒,那些兵士就沒有捆他。
眾人上了馬,帶著這些才抓來的青壯人朝前走去。
一時周圍的人也四散開來,只留下心月一個人愣愣地站在那兒。
他就這麼被抓去當兵了嗎?這一走真的回不來了。
不知不覺的,日已西斜,街道上也不復以前的熱鬧。零零星星的幾個行人抱著肩頭匆匆走過,似乎沒人看得到她。
她駐足良久,實在是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王大郎走了,那個家說穿了還真的一點兒留戀都沒有。
她回去做什麼呢?
“姑娘,家去吧。可憐見的這世道,讓你一個小姑娘家遭了這等的禍。”一個花白鬍子賣菜的老頭兒好心地勸說著心月。
心月這才醒過神來,伸手摸了一把臉,手掌卻是溼漉漉的。
自己竟然哭了,是為他哭得嗎?
她微微地搖頭,謝過那位老頭兒,挪動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
不管那個家如何,她起碼得先告訴她們個信兒吧。
天黑透的時候,她才一步一挪地回了家。只覺得渾身上下痠軟無力,好似要生病。
她手扶著籬笆門的樁子,喘息了一會兒,才推開籬笆門進去。
鍋屋裡,有暗黃的光亮,想是楊氏帶著二丫做飯呢。
東里間裡,隱隱地聽得到王二郎的讀書聲。
年幼的三郎和三丫正在院子裡玩得歡實,一見她回來,忙奔上前來,喊著:“大嫂回來了。”
這個大嫂,在他們心目中,不比親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