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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麻袋裡裝著的是什麼?要去交給什麼人?
如果有人知道這秘密,不出片刻他這個人就會被回被亂刀分屍,他的父母妻子兒女親戚,也必將在三日內慘死於亂刀下,死得乾乾淨淨。
幸好這秘密是永遠不會洩露的。他自己絕不會洩露,別人也絕對查不出來。
因為誰也想不到“雄獅”朱猛竟會在這種時候,輕騎遠離他警衛森嚴的洛陽總舵,單人匹馬闖入司馬超群的地盤。 二
就連算無遺策的卓東來也想不到他敢冒這種險。
淳樸的小鎮,簡陋的妓院。
朱猛赤著膊,穿著一條犢鼻褲,箕踞在一張大炕上,用一隻大海碗和這裡酒量最好的七八個姑娘拼酒,只要有人喝一碗,他就喝一碗。
他喝的是汾酒,已經連喝了四十三大碗,還是面不改色。
看的人都嚇呆了。
這條滿臉鬍子的大漢,簡直就像是鐵打的,連腸胃都像是鐵打的。
“這一碗輪到誰了?”朱猛又滿滿倒了一碗酒:“誰來跟我拼?”
誰也不敢再跟他拼,連一個外號叫做大海缸的山東大妞都不敢再開口。
喝醉的客人出手總是比較大方些,灌客人的酒,本來是這些姑娘們的拿手本事
“可是這個人……”大酒缸後來對別人說:“他簡直不是個人,是個酒桶,沒有底的酒桶。”
朱猛仰面大笑,自己一口氣又喝了三大碗,忽然用力將這個粗瓷大海碗往地上一摔,摔得粉碎,一雙銅鈴般的大眼裡,忽然暴射出刀鋒般的光,叮著剛走進門就已經被嚇得兩腿發軟的龜奴。
“外面是不是有人來了?”
“是。”
“是不是來找我的?”
“是。”龜奴說話的聲音已經在發抖:“是個名字很怪的人。”
“他叫什麼名字?”
“叫做釘鞋。”
朱猛用力一拍巴掌,“好小子,總算趕來了,快叫他給我滾進來。”
“釘鞋”脫下了腳上的釘鞋,才提著麻布袋走進這個大炕已被馬糞燒得溫暖如春的上房。
他剛走進門,手裡的麻袋就被人一把奪了過去,麻袋一抖,就有樣東西從裡面滾出來,骨碌碌的滾在大炕上,赫然竟是顆人頭。
姑娘們嚇慘了,龜奴的褲檔已溼透。
朱猛卻又大笑。
“好小子,我總算沒有看錯你,你還真能替你老子辦點事,回去賞你兩個小老婆。”
他的笑聲忽又停頓,盯著釘鞋沉聲問:“他有沒有交代你什麼話?”
“沒有。”釘鞋道:“我只看見他手裡好像提著口箱子,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
朱猛銳眼中忽然露出種很奇怪的表情,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嘴裡喃喃的說:“現在你已經不欠我什麼了,我只希望你以後還會想到來看看我,陪我喝幾杯酒。”
這些話他當然不是對釘鞋說的,嘆氣也不是他常有的習慣。
所以他立刻又大笑:“卓東來,卓東來,別人都說你他孃的是個諸葛亮,你有沒有想到老子已經在你們的狗窩邊上喝了一夜酒?”
“堂主做事一向神出鬼沒,姓卓的怎麼能料得到?”釘鞋垂著手說:“可是他一定算準了我們要把楊堅的人頭送回洛陽的必經之路,所以他一定早就在這裡下了樁布了卡。”
“那有個屁用?”朱猛瞪眼道:“他既然想不到老子在這裡,會不會把主力都調到這裡來?”
“不會。”
“他跟司馬會不會來?”
“也不會。”
“所以他派來的人,最多也不過是他身邊那兩個連鬍子都長不出的小兔崽子而已。”朱猛斷然道:“我料定他派來的不是郭莊,就是孫通。”
“是。”釘鞋垂首道:“一定是的。”
他垂下頭,因為他不願讓朱猛看到他眼中露出的畏懼之色。
他忽然發現這個滿臉鬍子滿嘴粗話看起來像是個大老粗的人,不但遠比別人想象中聰明得多,也遠比任何人想象中可怕得多。
朱猛忽然一躍而起,金剛般站在大炕上,大聲問那些已被嚇得連路都走不動的姑娘和龜奴:“現在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沒有人敢回答,沒有人敢開口。
“我就最朱大太爺。”朱猛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就是司馬超群的死對頭。”
他忽然衝出去,從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