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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條很熱鬧的街,有菜場,有茶館,有早集,還有花市。
可是現在忽然什麼都沒有了。
就像是一個一向十分健康強壯的人忽然暴斃了一樣,這殺街也死了,變成了一條死街。
茶館的門板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拿下來,菜場裡屠夫的肉案上只剩下一些斑駁交錯的亂刀痕跡,街上幾乎看不見一個人。
誰也不願意再到這條街上來。這條街上發生的悲慘禍事實在大多了。
只有一條夾著尾巴的野狗,伸長了舌頭在抵著石板縫裡還沒有被洗乾淨的血跡。
野狗永遠也下會知道這裡的血是些什麼人的血。
野狗不知道,牛皮知道。三
在另外一條小街上,一家叫“老張饅頭店”的小館裡,牛皮正在吹牛。
“牛皮”是一個人的外號,因為這個好酒貪杯的小夥子不但會吹牛,而且臉皮真厚,比牛皮還厚。
他正在向一個從遠地來的陌生人吹牛,因為這個陌生人已經請了他喝下不少酒。
他吹的就是那天在銅駝巷外那條街上發生的那個悲壯慘烈的故事。
“那個小子真他孃的是個好小子,俺牛皮真的打心眼兒裡佩服他。”牛皮說:“那小子真他孃的夠種,真他孃的不怕死。”
陌生人默默的聽著,默默的為他倒酒。
“後來俺才聽說那小子姓高,是老獅子的朋友。”牛皮說:“龍交龍,鳳交風,老鼠交的朋友會打洞,這句話真他孃的一點也不錯,也只有老獅子那樣的好漢,才能交得到他那種朋友。”
陌生人眼中彷彿有精光一閃,可是很快的就低下了頭。
“那天你也在那條街上?”
“俺怎麼會不在,這種事俺怎麼會錯過?”牛皮興高采烈:“那天俺正想到老胡的茶館裡去喝盅早酒,就看見那小子一個人大搖大擺的去了,二月天他身上居然只穿著身短布褂,卻把大褂子搭在於裡,後來俺才知道,那件大褂子下面原來藏著把寶劍。”
牛皮忽然站起來,用筷子一比劃:“就這麼一下子,那把劍就刺進了蔡老大的心口,快得讓人連瞧都瞧不清楚。”他搖著頭嘆氣:“誰都沒想到那小子真的那麼有種,連俺牛皮都被嚇傻了。”
“後來呢?”
“大家都認定那小子準要被人大卸八塊了,想不到就在那節骨眼上,半空裡忽然掉下個人來,就好像……就好像飛將軍自天而降。”
這麼好的一句“詞兒”居然是從自己嘴裡說出未的,牛皮實在得意極了,所以趕緊喝了一大碗酒,故意問那陌生人:
“你猜猜看,從天上掉下來的那個人是誰?”
“是老獅子?”
牛皮用力一拍大腿:“一點也不錯,就是他。”牛皮越說越起勁。
“老獅於到底是老獅子,最近運氣雖然不怎麼好,人也瘦得多了,可是一站出來,還是條雄獅的模樣。”
牛皮挺起胸,拍著胸脯,學著朱猛的口氣說:“他是我的朋友,你們誰敢動他,就得先殺了我。”
“後來呢?”陌生人冷冷淡淡的問:“蔡老大的兄弟們難道就沒有人敢去動他?”
“誰敢動,老獅子的獅威一發,還有誰敢動?”
牛皮忽然嘆了口氣:“本來真的是沒人敢動的,想不到居然有。一批從外地來的王八蛋居然不知道死活好歹,居然硬要在獅子頭上動土。”
“從外地來的人?”
牛皮點頭:“後來我才知道,那群王八蛋都是蔡老大花錢請來的。”
“可是蔡老大已經死了,他們就算宰了老獅子,也沒人付錢請他們了。”陌生人問:“他們為什麼還要替死人拼命?”
“他們當然有他們的打算。”牛皮得意洋洋:“你老哥雖然想不通,俺心裡卻有數。”
“哦?”
“你老哥雖然不知道老獅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俺知道,那群王八蛋一定也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老獅子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為什麼?”
“那群王八蛋見錢就殺人,兩隻手上都是血腥,又不是雄獅堂的兄弟,要是老獅子重新登上堂主的寶座,還能讓他們的腦袋長在脖子上嗎?”
“有理。”陌生人承認:“你說得有理。”
“可是他們如果真的把老獅子宰了,多少總能從蔡老大的手下那裡榨出點油本來的。”牛皮說:“所以他門就幹上了。”
對於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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