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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恍若未聞。
舒婭繼續說:“不肯原諒,能讓你更加輕鬆嗎?”
“那麼你呢,”楊帆惘然:“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怎麼至今不肯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他沒有來找來,”舒婭回答:“如果他肯回頭找我,只要心裡還有他,我會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中,我不會像你一樣難為自己,順從自己的心不是更快樂嗎?”
楊帆的胸口急劇起伏。
“楊帆,關鍵在於你自己是否依然愛著那個人,其他的都是次要因素。”
楊帆猛然跳起,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舒婭在他身後低聲自語:“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遠遠的,楊帆看見了伏在周正浩肩上哭泣的可兒,周正浩溫柔呵護著她,頓時,他的雙腳如同灌滿了鉛,沉重得抬不起分毫,只能呆呆看著眼前這一幕。
周正浩也看見了他,平靜的回視他,平和眼眸中是不容退讓的堅定,默默相視片刻,周正浩扶可兒坐入車內,車道上十分潔淨,車子啟動後甚至沒有揚起一點灰塵,彎過一個漂亮的弧度,車子徹底從楊帆的視野裡消失。
燦爛陽光彷彿在瞬間黯淡了下去,這一次的錯過,就是一輩子的錯失,楊帆按了按胸口,劇烈的痛楚讓他的視線漸漸模糊,只是他再無法如同當年那個懵懂少年那般,痛痛快快的嚎啕大哭一場。
涼風四起,婉轉悲涼的歌聲隨風飄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可兒伏在窗臺上,聽著一曲《但願人長久》,淚流滿面!
以平常之心相待(1)
這一年下半年,承鄴企業的產品市場佔有率以勝出博銳企業5%的絕對優勢穩居行業龍頭的地位,同時,承鄴企業對博銳企業的控股比率從半年前的13。5%上升到15%,迫使博銳企業不得不讓出一席董事的位子給承鄴企業總經理秦可兒。
年終董事會上,以楊帆為首的年輕董事們力陳博銳企業多年來管理落後、企業組織機構臃腫、人事冗餘等等弊端,並提交了體制改革方案以及機械產品革新建議,這些議案遭到了董事會上佔據多數席位的元老們一致反詰。秦可兒冷眼旁觀兩派人馬的激烈爭論,經過初步觀察和評估,對在場每一個人的能力與品行,她心中大致有了個底。最後,她的目光定格在博銳董事長華軒宇身上,自始至終,他不動聲色,對於兩派之間的爭執既不阻止,也不表態。
察覺可兒的目光,華軒宇看向她,微微頷首一笑,雖然年事已高,卻風度與氣勢絕佳,即使在一群風華正茂的青年才俊當中,那種氣度依然顯得出類拔萃。
可兒也點頭致意,禮貌回以一笑。
改革議案最終沒有在董事會上透過,散會後,楊帆獨自一人留在了會議室裡。一直以來,博銳企業因為強大的背景及雄厚的資金,佔據行業龍頭地位十多年,由於其他同行很難具備這種優勢,博銳企業的龍頭地位看似穩如磐石,漸漸地,企業高層裡滋長出一種驕奢之氣,元老們夜郎自大,故步自封。所以當擁有同等強大背景及雄厚資金的新銳企業承鄴出現時,博銳就節節敗退,幾無還手之力。企業需要新鮮血液革新去陳,而外公又心慈手軟,不忍心拿當年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們開刀。
靜坐苦思片刻,楊帆站起身向落地玻璃牆踱去,他走得極緩慢,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在空曠的會議室裡迴盪。會議室位於二十六樓,站在巨幅玻璃牆前抬眼遠眺,一幢幢高樓大廈阻隔了視野,始終找不到在北方平原登高望遠眼前豁然開朗的那種暢快感覺,就如他現在的心情,苦思冥想,卻始終不能為博銳企業找到一條出路。
一縷清冽的香水氣息若有若無,楊帆知道是誰來了,但沒有回頭。董事會議上,秦可兒的位子離他不遠,他儘量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卻阻擋不住那清冽的香氣時不時縈繞鼻端,那是讓他心煩意亂的氣息。正如她所說,每個人都發生了改變,在他的記憶中,以前的可兒從來不用香水,而他時時惦念著的也許一直是年少時代的可兒,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今天的可兒。
走到楊帆身邊並肩站定,可兒望向玻璃牆外,“除了鋼筋水泥的建築,還是一堆鋼筋水泥,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什麼好景緻,不如換一個角度。”
“如果你是想幫我,那麼,謝謝了,”楊帆淡淡地說,“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我總該學會自己去面對。”
“我只是一個商人,”可兒說,“所以時時刻刻都在捕捉能夠讓自己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