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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興致勃勃的向醫生詢問相關注意事項。
梁蓉馨臉色發白,無聲無息離開了診室。
可兒默默出神,他們一向注意採取措施,只有那一次,楊帆把她從他父母面前帶走,當時兩人的心緒都有點混亂,忘記了採取措施,僅此一次,居然造就了一條小生命,看著楊帆興高采烈的樣子,可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回到小公寓,楊帆見可兒疲憊不堪的樣子,趕緊扶她到床上去躺著,他坐在床沿,輕輕拔開她額前幾縷髮絲,柔聲說:“醫生說你有點體虛,要注意營養,想吃些什麼,我這就去買。”
可兒握住他的手貼在臉上,“別走,陪陪我就好。”
察覺她情緒有點不對勁,楊帆問:“怎麼了?”
可兒沒答話,眷戀看著他,伸出手指細細描繪他臉龐上的每一處線條。
楊帆說:“有壓力要一起扛,這話是誰說的?”
可兒疲倦的閉上眼,輕聲說:“我被取消了明年的鮮奶代理權,其他公司也不會給我代理權。”
楊帆沉默,聰明如他,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出自哪裡的原因。他翻出了那張應急備用的銀行卡放入可兒手中,“我們暫時還有足夠的錢,這張卡我專門用作存放每年長輩們給的壓歲錢,他們向來出手大方,到現在已經有一筆可觀的存款,我本來想等我們買房子時,拿這一筆錢支付首期款,事急從權,我們可以先挪一部份出來應急使用。”
可兒把卡遞還給他,“我也有一筆積蓄,足夠維持到大學畢業,倒是你,很快畢業,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自己留著吧。”
楊帆失聲笑:“我們這是在做什麼呢,推來推去。”
可兒也“噗”一聲笑了起來。
“這樣吧,你先幫我收著,等我需要用錢時,再向你拿,你比我懂得理財,以後我賺的錢全歸老婆管。”正說著話,手機鈴聲響起,楊帆看一眼手機螢幕,立即站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有點事。”他拿著手機匆匆走出了門外。
可兒思索片刻,下床走到門邊,楊帆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不能錄用,為什麼?……條件待遇可以再談,我要求不高……喂、喂……”對方已經掛機,他握著手機怔怔呆立,修長身影在冬日慘白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削瘦,蕭瑟憂鬱。半晌,他調整了一個柔和愉快表情出來,轉過身,看見靜靜站在門邊的可兒。
他臉色發白,勉強笑一笑。
“找工作很不順利?”可兒說,“告訴我實話。”
楊帆澀笑:“也許,我在北京沒辦法找到工作。”
可兒酸楚,輕輕握住他的手,“是我連累了你。”
他把她的手牽到唇邊,印下輕柔一吻,用一種刻意輕鬆的語氣逗笑:“你是我生命中的理想。”
可兒“嗤嗤”的笑:“肉麻當趣。”笑著笑著,她的眼中就溢滿了淚水,“楊帆,我們把孩子拿掉吧。”
刻入骨髓的痛(2)
手術室旁的休息室裡坐了七、八個等待做手術的女人,有的由家人陪同,有的則是孤身一人,誰也不說話,沉悶空氣中透著傷感的氣息。可兒倚在楊帆懷裡閉眼休息,他摟住她,低頭專注看著她雪白的臉龐。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楊帆抬起頭,看見一個剛做完手術的女孩在不知道是丈夫還是男友的人挽扶下蹣跚走進來,女孩的年齡看起來和可兒差不多,蒼白的臉上淚痕未乾 。透過她,依稀想像得到可兒手術後的樣子,楊帆的胸口似乎被鈍器猛烈擊了一下,整顆心痛得揪成一團,硬生生把骨肉相連的生命從身體內剝離,沒經歷過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到底有多痛。
護士站在門口喊:“五號進手術室,六號準備。”
可兒的排號是十號。
楊帆扶可兒靠著椅背,柔聲說:“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一路上瀰漫著消毒水的刺鼻氣息,他窒息得幾乎透不過氣,快步衝出醫務大樓,跑到旁邊的小賣部,扔了一張鈔票到櫃檯上:“給我一包煙。”
“沒有煙賣,”售貨員善意的說:“醫院裡不允許抽菸,為了親人的健康,暫時忍一忍煙癮吧。”
其實,楊帆並沒有煙癮,至多偶爾和朋友們一起玩時,湊熱鬧抽上一兩支。只是,現在他總想做點什麼來平息心底的狂躁。
一對夫婦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走過來,打概是剛打了針,孩子癟著小嘴抽泣,粉雕玉琢般的小臉龐上掛有一顆晶瑩淚珠。年輕母親憐愛的哄孩子:“寶寶不哭,媽媽給你買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