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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打電話去她寢室時,葉菲把她媽媽病重的訊息告訴了他。關切詢問過她媽媽的病情後,楊帆說:“可兒,別怕,我爺爺的身體在正好轉,等情況穩定一些,我立刻過去陪你。”
可兒並不認為他真的能來得了,但仍答應:“好的。”為免他擔心,她沒有告訴他換腎的事情。
最後,他輕聲喊:“可兒——”
可兒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下文,於是也喊一聲:“楊帆——”
“什麼事?”
“沒事,只是想喊你一聲。”
她聽見他在電話那端笑,一縷笑意不知不覺浮上唇畔,幸好有他,雖然不在身邊,能聽見他的聲音,她便覺得安心。
刻入骨髓的痛(4)
體檢結果出來後,趙永年把可兒叫到他的辦公室,問:“你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嗎?”平和的聲音裡不乏責備意味。
可兒頓時滿臉痛紅,這幾天心情一直處於雜亂擔憂之中,幾乎忘記了腹中還有一個小生命的存在。
“你這孩子,” 趙永年惋惜:“怎麼就不懂得保護自己。”
可兒窘迫,吶吶說;“腎的匹配……”
“即使各項指數完全匹配,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做腎移植手術。”
可兒如身置冰窖,森冷的寒意浸透心骨,手不由自主捂住腹部,“您的意思是,媽媽和孩子,我只能選擇一個?”
“你想留住胎兒?”趙永年震驚,情不自禁提高了聲音:“你別忘了自已還是個學生,這個胎兒會毀了你一輩子的前程,不為自己想想,也該你為你媽媽和姥姥想一想,你是她們唯一的希望。”
“趙叔叔——”可兒臉色慘白。
看見她眼中流露出的悽苦,趙永年不忍心再多作責備,嘆一口氣,說:“你不用矛盾,就算馬上做人流手術,也必須休養一個月後才能取腎,可你媽媽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沒有、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可兒聲音發顫。
趙永年搖頭:“除非找到新的腎源。”
可兒深一腳淺一腳昏沉沉走出辦會室,趙永年的話盤恆在耳畔:你媽媽很辛苦,多陪陪她,讓她走得安心點。老天爺果然沒長眼睛,把親人一個個從她身邊奪走,再多給一些時間,她可以改變命運,讓親人們生活得越來越好,可老天爺偏不給她這個機會。
悲切的哭泣拉回了她遊離的神思,原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媽媽所住的病房外,是姥姥在哭泣,媽媽又開始全身抽搐,她的神經系統不受控制,隨著渾身肌肉顫動,眼淚鼻涕白沫不斷湧出來,流到臉上交錯縱橫,所謂尊嚴、顏面,這種時候誰能顧及得了。
可兒抱住媽媽,回頭大喊:“醫生、醫生、護士——”
“可兒,”有人從身後扶住她的肩,“冷靜點。”張嵐憐惜的看她,尿毒症晚期的必然症狀,醫生、護士沒有辦法制止
可兒淚流滿面,是該冷靜點,姥姥老了,媽媽病重,她才是家裡的支柱。
抽搐終於結束,秦雪蓮大口大口喘著氣,撥出的氣體裡都有尿味,可兒抬高媽媽的頭,端起水杯一點一點喂入媽媽乾裂的唇中。秦雪蓮突然煩躁揮手,水杯“砰”一聲被打落地上,她劇烈作嘔,紅到發黑的血噴口而出。
姥姥驚慌失措,失聲痛哭:“雪蓮、雪蓮……誰來救救我閨女呀——”
可兒緊緊抱住媽媽,淚水已經乾涸。
晚上,一切終於暫時安定下來,年邁的姥姥筋疲力盡,躺在一旁的陪護床上昏昏沉沉睡著了。張嵐勸說可兒:“你也早點睡吧,身體總這樣熬著不是辦法。”
可兒柔順答應:“好的,張阿姨。”
張嵐想再說點什麼,看看可兒憔悴的臉龐,最終只得嘆息一聲,輕輕合上門離去。
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可兒也起身走出了病房,茫茫然來到醫院大門外,涼風撲面而來,遠方天際,一顆寒星泛著冷冷的光。“媽媽,媽媽。”她輕輕喊了兩聲,閉上眼,吸一口冰涼的空氣,“楊帆——”
她拿出手機,螢幕在夜色裡泛出熒熒光芒,她翻開電話本,華芷萱的電話號碼躍然入眼,指尖僵在按鍵上,她死死盯著那一串數字。一滴淚突然落在了螢幕上,水跡漾開,模糊了螢幕。她急忙擦乾水跡,緊接著又一滴淚落了下來,眼淚越來落急,她不住的擦拭螢幕,不經意間,終於按動了通話鍵。
電話裡傳出華芷萱悅耳的聲音:“小帆?”
可兒緩緩舉起手機湊近耳側,咽喉哽痛,凝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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