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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美國麼久,有沒有後悔過?”
可兒沉默,片刻,轉過頭對阿碧笑笑:“快走吧,再晚就要等下班巴士。”
加快腳步走到站臺,正好趕上就近班雙層巴士,車上乘客很少,第二層的露座位裡只有可兒和阿碧兩人。
“看,”阿碧指指月亮,歡喜的笑:“它跟著們走。”
可兒靜靜的微笑,夜間的涼風徐徐拂面。
“可兒,好後悔。”阿碧的笑容突然黯淡下去,“許多個深夜,在夢裡以為回到家鄉,醒過來,發覺自已身在遠離家鄉的地方,就很難過,總是想如果當初沒有離開家鄉,沒有離開爸媽,那該多好啊!”
可兒看見阿碧秀麗的臉龐上有種悽苦的神情,問:“為什麼要來美國呢?”
“為個人,年輕時很傻,以為真正的愛情應該是驚濤駭浪,烈焰焚情,為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不管父母怎麼勸、責罵、苦苦哀求,都聽不進去,甚至怨恨他們不該破壞的愛情,傷害的愛人。”阿碧自嘲苦笑:“年輕,真是不知所謂。”
可兒嘆氣:“難道現在就很老嗎?”
“裡,”阿碧指指胸口,“已經蒼老。”
“那個人——”可兒頓時下,問:“他傷害嗎?”
“離開親人,放棄國內的優越生活,不顧切來到美國尋找愛人,卻發現自己苦苦堅持守護的愛情原來是場大笑話,那個口口聲聲愛輩子、永遠等的人,為拿到美國的綠卡,來美國不到年時間,就和個美籍華人子結婚。而那時,他還每在MSN上對甜言蜜語,騙從國內不斷的給他寄錢;省吃儉用,把大部分收入匯給他,心疼他個人在國外不容易,想著儘可能的讓他少吃苦;如果不是來到美國,個活動提款機的功效,大概會被他直充分利用下去。”
可兒氣憤:“真無恥!”
“還有更無恥的呢,他背叛、利用,卻振振有詞:比不得,家境優越,事事有父母為遮風擋雨,家裡貧窮,切只能靠自己,麼做,也是不得已的辦法。”阿碧咬牙冷笑:“寒門子弟多涼薄,媽以前麼勸的時候,責怪庸俗勢利,現在才明白,是對的,門當戶對果然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心中最深處猝然被刺痛,可兒臉色發白,寒門子弟多涼薄,孩子與前程,選擇前程,何嘗不是種涼薄,楊帆,楊帆,終究是傷他。
察覺可兒臉色異常,阿碧不安:“可兒,是不是錯話?”
回過神,可兒寬慰的對笑笑:“阿碧,如果實在太累太苦,就回國去吧,或許,父母也直盼著回家呢。”
“沒有臉回去,”阿碧眼眸中水光閃爍,“做錯事,傷害爸媽,再也回不去。”
再也回不去?可兒記起他曾經對過的那句話:千萬不要走,旦走,就再也回不來。
“不,”喃喃自語:“就算拚條命,也定要回去。”
“可兒?”阿碧驚詫,“在什麼?”
可兒搖搖頭,閉上眼睛靠向椅背,“有累。”
回到公寓,阿碧先去沖涼,可兒整理幾張論文資料放在枕邊,每習慣在睡著看半小時文字資料,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枕畔的個長方形小盒子上,盒子有些年份,顯得比較陳舊。可兒開啟盒子,拿出裡面的口琴,順手抽取幾張紙巾,輕柔擦拭口琴,口琴銀色外殼的色澤已變得黯淡,就如個人老去的年華,再無青春的光彩。
那是他送的口琴,出國那年,把它帶在身邊。初來紐約,想他想到發狂,每個夜晚,他在的夢裡,醒來後,淚水浸溼臉龐。支口琴陪渡過個又個不眠之夜,吹著他教會的那曲〈但願人長久〉,假裝他還在身邊。 可兒倚靠窗子的邊緣,對著際的明月,曲《但願人長久》在夜間的清風裡輕輕消散開來。
阿碧從浴室出來,坐到窗前,雙手托腮凝神聽著曲子。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琴曲的尾音徐徐落下。
“每次聽見吹首曲子,就有種想掉眼淚的感覺。”阿碧揉著眼睛,“可兒,心裡是不是藏著個人?”
“是啊——”寂寂冷月,地清悽,可兒突然有想傾訴下的意願,“他是個世界上對最好的人,為付出太多,卻只留給他封信,讓他給六年時間,然後,離開他。”
“那他會等六年嗎?”
可兒悵惘:“不知道。”
“要是他不等,該怎麼辦呢?”
“就去把他找回來,”可兒抿抿唇,神色堅毅:“就像他當年追求樣的,重新去追求他。”
“——”朱成碧嘴張成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