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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店主商談之前,秦可兒對可能出現的失敗結局已有所準備,出了校宿小店,她馬上去見輔導員,在輔導員陪同下,找到學工處負責人詳談了一番。關於可兒開展鮮奶配送業務的事,學工處早有所耳聞,詳談之後,負責人當即表示支援。於是,鮮奶配送業務掛靠在了學工處名下,由學工處提供單獨一間辦公室作為秦可兒處理日常事務的場所,併為業務的開展建立了一系列便利條件。學工處並不要求分割利潤,只要求由學工處負責安排需要勤工儉學的特困生,如果將來秦可兒離開了Z大,必須把相關資源全部留下,由學工處組織人員接收該項業務。
透過學工處安排,秦可兒招錄了五名願意勤工儉學的特困生,並制定出一套完善的管理制度:現有客戶按居住點劃分為五個片區,每個人負責一個片區,除送牛奶的工資外,如果簽訂新單或續單,每單可拿提成……一切規範化後,可兒不必再親自送牛奶,只需要專心致力於擴充套件業務和管理上。
因為鮮奶配送專案的開拓,秦可兒不僅解決了自身生計問題,而且隨著後來業務的不斷擴充套件,解決了諸多特困生勤工儉學難的問題。一時間,她在學校里名聲大噪,成為貧困生中自強不息的典範。校報記者特意來採訪她,想寫一篇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的報導,可兒拒不接受採訪,甚至一度避而不見。有人說她擺譜,也有人稱讚她謙虛低調。可兒在給湘雨的信裡寫:我只是很煩這樣無謂的報導,也許我該順應形勢,唱唱一些什麼感謝苦難磨練了我之類的高調;如果可以選擇,誰願意經歷苦難,誰願意花季年華刻過刀鋒的痕跡,我一點也不感謝苦難;人被逼到絕處,總要想辦法活下去,我僅僅是想讓親人和我更好的活著,僅僅是為了謀生。
一個學期很快結束,寒假期間基本上沒有什麼訂單,可兒決定暫停業務,回家陪姥姥和媽媽過年。她清點了一下這個學期的存款,共有二千三百元,心中盤算,姥姥和媽媽已經兩年沒有添置過新衣服,給她們每人帶一件好點的冬衣回去,剩下的錢應該足夠一家三口過個豐盛的年。
可兒雖然多次去過市區,但每次都是跟供應商談完正事後,就匆匆回校,對於北京的商業區一無所知。而這個學期的課程全部集中在下週考試,大學裡大多數人的學習法則是考前抄筆記,考試背筆記,考後扔筆記,平時玩得痛快,一到考試忙得人仰馬翻,這種節骨眼上沒有人抽得出時間和她去逛街。如果等考完之後再去買衣服又來不及,她回家的火車票是由老鄉會統一幫忙買的,班車時間就在考試結束的當天晚上。
可兒只得向桑麗娜打聽哪些地方有實惠且優質的冬衣出售,桑麗娜說:“我的確知道在哪兒有好衣服賣,也找得到路,可就是說不清楚,實在是沒有時間,要不然我可以陪你去市區走一趟。”
可兒攤開一份地圖,“你告訴我一下在哪些地方就行,我按地圖上的標註去找。”
“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桑麗娜建議:“我聽周正浩說,楊帆他們班的必修課全部考完了,只剩一門選修課,還要等到下週五才考試,你不如去問問他,看他能不能帶你去市區走一趟。”
可兒猶豫:“讓一個男生帶我去買衣服?”
桑麗娜說:“嗨,是給長輩買衣服嘛,又不是陪你買內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他家也有老人吧,說不定能有好的參考意見,總比你一個到處亂躥強多了,你就問問他唄,不行再作打算。”
可兒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找楊帆,聽明白她的來意後,他爽快的一口應承:“沒問題,我有一個親戚做服裝生意,把你姥姥和你媽媽的尺碼、以及你想要的款式告訴我,我週日給你帶回來,你用不著特意跑這一趟,留在學校安心複習準備考試就是了。”
可兒考慮著楊帆的話,這個提議挺讓她心動,雖然平時也做足了準備,但考前能有時間複習自然更好,幾百元的一等獎學金相對於可兒現在的收入不算多,可她仍然想要爭取,給姥姥和媽媽一個好的交待。
見可兒沒吭聲,楊帆誤以為她不放心,說:“放心好了,我先幫你把衣服帶回來,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再拿回去換,自家親戚嘛,好說話。”
“怎麼會不放心,只是麻煩你了,”可兒從錢包裡拿出所有現金:“大概要多少錢,這些如果不夠的話,我再——”
楊帆把她握著錢的手推回去,她的手指依然微涼,他輕輕一觸,立刻收回,“等衣服拿來再說吧。”
到了週日下午,楊帆果然就把兩件衣服送來了,完全依照可兒的意思,給姥姥買的是一件羽絨服,給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