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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是被……
可是這種話,要怎麼解釋出來?他左擎蒼被和遠舟強迫了?
說出來誰信啊??
再說,他也不可能把這種丟人的事說出來啊……
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左擎蒼張口結舌,從來沒有落到過這麼窘迫的境地。
看著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一臉混亂,唐煜卻還要火上澆油。他把玩著手裡的扇子,臉上並沒有露出半分不悅,安撫一樣地說道,“你放心,其實我是來找你辭行的。既然毒已經解了,我打算明天就離開。”
左擎蒼猛地抬頭,“你要走?!”
唐煜一臉天真單純地點點頭,“恩,是啊。打擾你這麼久,實在是抱歉。”
左擎蒼只覺得剛剛還亂七八糟糾結成一團的思緒突然間全部都消失了,腦子裡只剩下一句話,反射性地脫口而出,“不準走!!”
唐煜眨眨眼睛,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歪頭看他,“哦?我記得我不是你的教眾啊。為什麼不準走?”
左擎蒼皺起眉頭,他想不出什麼藉口。但是他只知道,絕對不能讓唐煜離開。
這一走,也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了……
“……本座還中著你的痴情花毒!你必須留下來配解藥!”對,用這個理由就可以了吧?
可是唐煜卻用扇子擋著嘴輕笑幾聲,“痴情花啊,對你根本就沒有效果。這真是最砸我招牌的一種香了。哪裡還需要什麼解藥呢?”
左擎蒼很想說怎麼沒效果簡直就是仙丹妙藥了,但是仍然,他說不出“我已經愛上你了”這種話。
更說不出,我願意愛上你這種話。
“不論如何,你必須留下!”被逼急了,就只有動用自己的權威,這是他在感情上最笨拙也最依賴的處理方式。
此時,另一道低柔的聲音卻忽然小心翼翼地插進來,“教主……”
左擎蒼和唐煜同時轉頭,便見到一身雪青長衫的天明王齊飛宇,正垂著眸子,恭敬地立在不遠的燈火闌珊處。
一瞬間他立刻收斂好神情,嚴聲道,“何事?”
齊飛宇低眉順目,似乎沒有看到任何他二人剛剛的爭執,“稟教主,總壇上三個月的總賬屬下已經整理好了,請教主過目。”說著,抬起捧著藍色賬簿的雙手。
燭龍教總壇每月的賬務總是由齊飛宇先核對一遍,然後再交給左擎蒼審查。但前三個月左擎蒼一直在外,所以積壓到了如今。
左擎蒼伸手接過賬本,對齊飛宇說,“你先退下吧。”
齊飛宇的眼神不著痕跡地掃過左擎蒼和唐煜,恭敬地應了聲是,便後退幾步,轉身離去。
他這突然的打斷,把剛剛瀰漫在左擎蒼和唐煜之間緊張的氣氛倒是沖淡不少。
深藍色的賬簿,裡面工工整整書寫著各項收入和支出,墨香流轉。左擎蒼看著賬簿上的字跡有些發怔,遲遲不知道該如何再繼續剛才未完的話。
而唐煜也遲遲沒有做聲。
隔了一會兒,左擎蒼抬起目光,看向唐煜,卻發現唐煜的眼神延伸向前,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你……”
“剛才那人是誰啊?”唐煜忽然轉過頭來,目光熠熠地問他。
看著唐煜的眼神,左擎蒼心裡忽然一緊。
如此灼灼奪目……
“那是本教天明王,齊飛宇。”
“齊飛宇啊……”唐煜重複著這個名字,摺扇輕輕點著下顎。
左擎蒼眉間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為什麼問他?”
“沒什麼。”唐煜一臉的無所謂,“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你說你要離開。”
“啊……對了。”唐煜一點一點開啟扇子,又一點一點合上,“然後你說不許我走。”
“……”
“我再考慮考慮吧。”他這麼說著,抬起頭來,衝左擎蒼彎了彎眼睛。
考慮?這麼說,他並不是非走不可了?
這麼想著,一陣狂喜湧上心頭。左擎蒼不知道,他自己的眼睛在那一瞬被一束星光點亮。
這份欣喜,不得不說有些卑微的可悲。只不過當事人並不知情。
。
。
。
一直到第二天,唐煜把自己關在屋裡,而左擎蒼則惴惴不安一整日,就連瀏覽賬簿的時候都走神數次。
萬一他還是要走,自己該怎麼辦?真的強行將人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