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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辦法,果然還是令燭龍教覆滅。
但至少要把左擎蒼保全下來。
他原本不想親自帶兵,不希望真的跟左擎蒼兵戎相見。他不能想象那個人看到自己時失望的表情,更不忍看到對方視為生命的燭龍教被破後,他悲傷的樣子。
可是他必須來,他必須悄悄地把人救下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怪只怪為何他們的身份立場截然相反。
“蒼蒼……”低聲呢喃著這兩個字,一向笑意盈盈的眉眼間卻被矛盾和疼痛腐蝕。經過這一場,蒼蒼怕是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到時候跟他解釋的話,還會不會有用?可無論如何,他要滅燭龍教這是事實,他會傷左擎蒼這也是事實。早知道會這麼艱難,當初就不該招惹他,這樣就算拼個你死我活,至少不用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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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擎蒼不打算坐以待斃,他親自率領了四殿人馬,在天微微亮的時候衝出山關,宛如一條黑壓壓的長蛇蜿蜒過陡峭的山壁。
而此時正道也已經挺進章尾山的地界。
四下盡是金黃色的山岩,冷峻而雄壯地屹立兩側,天際藍得沒有一絲雲彩,連風也是靜止的,一切都彷彿被凝結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硬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正道人馬分為三路,而唐煜這一路是主攻。同行的除了出岫城的人馬,還有瑤山派太虛殿等門派的人,浩浩蕩蕩地碾過這險峻的山地。對於章尾山的地貌,眾人已經熟稔於心,就算與燭龍教的人交手他們也有信心不會因為對於地理環境不夠了解而落於下風。
可是當人馬轉過一道山彎後,眾人立即齊齊勒住韁繩。
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沿著眼前崎嶇的山路蔓延開來。燭龍教的教眾們騎在馬上,手中執著各色武器,靜候著他們的到來。
為首的左擎蒼身著銀狐裘衣,□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手中混沌之劍燦然華貴,光耀四方。他冷冷地眯起眼睛,即使面對著千人大軍,英俊的面容卻不減傲色。
只是,那冷靜的目光在搜尋到人群中那一道銀紅色的亮麗身影時,便被膠著住,眼中再無其他。
而唐煜亦然,在見到左擎蒼的霎那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一年的時間,算不上長,可是在他眼裡,卻彷彿已經蔓延過了滄海桑田。
一年前,他們從陌生到相愛,一年後,他們從相愛到相殺。
左擎蒼本以為自己的怒火已經都發洩出去了,但在見到唐煜的一霎那,才知道發洩出去的只有怒火,而所有的哀傷沒有絲毫衰減。
他冷傲一笑,“哼,諸位好大的陣仗!看到這麼多的手下敗將,真讓左某心中五味雜陳啊!”
他這一說,曾經敗在過他手下的幾名正道首座都氣得吹鬍子瞪眼,卻是無可奈何。畢竟左擎蒼的實力如何他們都見識過,再怎麼氣憤,也不敢貿然動手。
出岫城城主湯顯德策馬往前走了幾步。這位名滿天下的制香師,雖已年近花甲,卻依然神采奕奕,面容溫雅,一派君子之氣。
“魔頭,你作惡多端,殺害無數人命。今日便是清算血債之時!”
左擎蒼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唐煜的爹?”
湯顯德一愣,明顯不知道唐煜是誰。左擎蒼想起來唐煜並不叫唐煜,而是湯瑜。
世上本就是沒有唐煜這個人的。
按下心中澀意,他朗聲道,“唐煜就是你兒子湯瑜,他去年可是在我燭龍教做客了好一陣子!”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落到唐煜身上,混雜著驚訝和懷疑。
湯顯德修眉一皺,怒色湧上眼角,“還不是你這魔頭囚禁我兒!”
“本作囚禁他?”左擎蒼嗤笑一聲,“當初可是你兒子,哭著喊著要做本座的孌童,怎麼如今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堪入耳的話,聽得正道的人群中傳出一陣吸氣之聲。而唐煜聽得也是心中一痛。
蒼蒼果然恨他了。
眼見少主被侮辱,出岫城的弟子紛紛怒喝道,“惡魔!你不要血口噴人!”
“明明是你這魔頭**燻心,強行關押少主!”
“少主是為了打探燭龍教內部訊息才虛與委蛇!”
而唐煜則一直沒說話。
“哼,廢話少說!”左擎蒼長劍一橫,聲震長谷,“你們是要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這一聲喝,震得整個山谷隆隆作響,每個人的心臟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