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
“出去吧。”搖椅內一隻手伸出擺了擺。手很細很白,上面套著的鐲子在光線裡閃著道青冷冷的光。
身後那女孩頭一低朝外退了出去。由始至終,她和搖椅上的女人都沒有朝我的方向看過一眼。我輕著腳步跟了出去,跑到外面卻沒看到那個女孩子,她就像陣煙似的憑空消失了,像她憑空出現那樣。
再返回屋裡,那角落裡紅木的梳妝檯和搖椅重新蒙上了白布,安安靜靜在那裡擱著,從未有人在那裡躺過、對著那張鏡子照過般。連我放在桌子上那隻手機也不見了,桌子上依舊一層薄薄的灰,角落裡依舊躺著那隻女性的木頭偶人。而曾經擺放過我手機的跡象卻一點都沒有。
意識到這點,我低頭朝手上看了看,手是乾的,上面一滴水都沒有。
“寶珠?”身後突然響起的話音把我驚得一震。
回過神看到林絹從門外進來,一邊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一邊朝我看看:“到處找你呢,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的經歷。
所幸林絹對此也並不在意,她手裡提著我和她的行李箱,朝我招了招手,看上去有點緊張:“走吧,我們路上再說。本新伯說周銘的大伯他們今天會來,應該就快到了,我們快走吧,我叫了計程車在外面等著呢。”
“什麼?他大伯?”
“是啊,快,快走。”
這真是橫空而來的壞訊息。
原本以為鐵定不會出現的周銘的家人,竟然會在我們到易園的第二天就一起趕回來了,這實在太見鬼了。當下沒多廢話我接過行李跟著林絹就朝外跑,可還是遲了一步,快到門口時周家長輩親戚們的車已經在門口停著了,一行人在我們繞過內影壁的時候迎頭朝我們方向走了過來,正所謂狹路相逢。
那一刻的尷尬場面不是用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可以形容的。我得說那是我畢生所能遭受的最難受的尷尬局面之一,因為那幾個人裡不單單包括了周銘的親戚,竟然還有周銘的妻子,那個曾經把林絹打得鼻青眼腫的女人。 。。
翡翠小人(17)
早就聽說她因為林絹和她丈夫的事一直分居著,沒想到她居然也回來了,而且來得那麼突然。連一個迴避的機會都沒有留給我們。似乎存了心的就是想同林絹正面見上一見的,這個無論姿色和品位都不比林絹遜色,並且更優秀的女人,一身乾淨素雅的套裝優雅地伴在一個年逾六旬的男人身旁,無聲無息望著匆匆從中門裡走出的林絹,像只高貴的天鵝。
我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女人會動手打人,並且打人的時候還能冷靜得像個神。
這是林絹形容給我聽的。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是嬉笑著的,無所謂的樣子,因為那時候她贏了,雖然捱打,但打她的那個女人之後沒多久就搬出了周銘的房子。而這會兒我明顯感覺得到林絹的手臂抖了一下,儘管她那張臉看上去是囂張的,無視一切的囂張。可我知道她在害怕。她怕那個高貴的女人,那個高貴、冷靜犀利的女人。
有那麼片刻我們兩邊誰都沒吭聲,只有幾個不知究竟的周家人有點茫然地兩頭看。雖然這沉默維持的時間並不久,雖然我也並不是當事人,可是手心還是很快汗溼了,這種僵持氣氛壓抑得叫人難以忍受。
直到突然間被一陣淒厲的尖叫聲給打破。
叫聲是從內院裡傳出來的,我心知是在拍戲,不過還是裝著很吃了一驚的樣子,和那幾個進來的周家人一起回頭朝身後看。
緊接著又一聲尖叫,這一次連始終淡漠著張臉的周銘的妻子程舫也不由自主眼神為之一閃。可就在我以為他們會因為這叫聲而趕進內院,並且暫時把我們兩個人給忘記的時候,偏偏這時本新伯突然從裡面走了出來。我就知道那要壞事了。果然,還沒等走近,他已經大聲嚷嚷了起來:“二爺三爺回來了!呦!大少奶奶也回來了啊,快進來,別擔心裡頭的聲音,是上次跟您說起過的那家劇組,拍戲……拍戲呢。”
聽他這麼一說,程舫的目光再次掃向了林絹,我在她眼裡讀出了某種野獸行將攻擊的訊號。
早就聽說程舫家是有來頭的,她是香港人,祖父是黑社會的,直到香港迴歸。而她本身卻是修的法律,從事律政近十年,卻為了一個男人不惜扯下臉面出手打人。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面對面同林絹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互相看著對方,我從沒感覺林絹像今天這麼弱勢過。
不知道她會發出怎樣的攻擊。她斜睨著林絹,像看著一個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下的獵物。而林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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