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微微低鳴，似是不適應、似是在抗拒，那一滴血滴在了地上，劍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呵……真奇怪呢，天下還有厭血的劍？

既然是把劍，就應該有一把劍該有的覺悟。

就如他一樣，既然踏入江湖就該有會死的那一天的覺悟。而踏入了那禁忌，卻始終不願承認。

那白衣女子，在心裡到底是如何的地位？他能一直將她當作弟子嗎？

如今，連可以逃避的辦法也沒了……

“師傅……”龍凌玉端著藥走了進來，輕輕的喚了聲。

玄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她似乎變得瘦了些，也不知道她這一個月是去了哪。他嘆了口氣接過了藥碗。

那一碗藥平淡無奇，看上去沒什麼特殊，他緩緩托起碗，碗中泛著漣漪。龍王須……那一味傳說的藥草，她是如何得到的？他端著碗沉思沒有開口問。問了，她也不會說的吧。

玄冰一口飲下湯藥，胸口似乎沒那麼壓抑了。

龍凌玉緩緩鬆了口氣，終於沒事了，真好……她淺淺的笑了。

一放鬆下來，整個人也有些無力了，她晃了晃居然有點站不住，頭隱隱作痛。

“怎麼了？”玄冰蹙眉道。

“沒事……只是累了，徒兒去休息了……”龍凌玉沒等玄冰說什麼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那背影看上去搖搖晃晃的。玄冰疑惑的玩轉著手上的藥碗，空中仍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她到底是如何得到龍王須的？

龍王須如此珍貴的藥材首先就不可能買到，若是有主更不可能會拿出來，想搶也很難。而且她是如何知道他是中毒，解藥有龍王須呢？

一個一個的疑問冒出來，他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傻事？就算她再傻，拿命去交換也不可能有人將它給出來。莫非是哪盜來的，哪盜去？她怎會知道在哪？

如何也猜不到其實是一個算命的胡言罷了。或許真有所謂的天意？

玄冰嘆了口氣，驀然想到了柳關才親自送來的那口棺木，如今看來是暫時用不著了罷？

可是……為何心中有一種失落的感覺？他擱下碗看了眼窗外，明月漸漸升起。

烈火散（2）

夜如黑幕，繁星似燈，一輪明月升到中天，宛似一個銀盤。今日，應該是中秋罷？

轉輾反側間已是深夜，她一直未入睡。只覺得腦袋又脹又痛，就快裂了一樣，渾身也似著了火一般，她用手背敷了下額頭，沒有任何感覺。

龍凌玉推門走了出去，走到井邊打了盆水，將臉深深的埋了進去。耳朵邊有很輕很奇怪的聲響，“嗡嗡”的就像是蒼蠅。

她並未覺得有什麼怪異，只知道這一盆冷水十分涼爽，她乾脆直接淋在了身上。“譁——”又是一盆，頭部的脹痛感一點也沒有減輕。龍凌玉望了眼幽深的井，縱身一躍。

“玉兒！”玄冰本在院子裡飲酒賞月，看見龍凌玉搖搖晃晃的走出屋子就知道可能除了什麼事，幸好他跟了過來，否則不堪設想。

他將她拉離井邊，剛抓到她的手便知道是出了問題，那手就像是燒鐵一樣。玄冰一把扣住她的脈門，不由得皺起眉頭。

“唐門的烈火散？”烈火散是唐門特質的毒藥，是從烈焰花中提取製成的，毒性緩慢不易察覺。中毒者不會直接被毒死死，多數都會瘋掉，有些則是忍受不了毒發時的高溫自殺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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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虛抓一把空氣捏在手中，手上不斷變化，最終在指尖形成了一團幽藍色的寒氣。他將指尖抵在龍凌玉的太陽穴上，一絲絲寒氣滲入腦中，漸漸平緩。

“為什麼會中毒？龍王須是在唐門拿到的？”

龍凌玉捂著腦袋似乎還是有些不適。唐門？她想起來了，在採龍王須時不小心被花刺刺到了，就是那時中的毒嗎？

她沉默不語。

“說！”玄冰慍怒道。

“沒什麼的……只是累了……”她還是不願承認。

她不想說，他也沒有辦法，於是玄冰揮了揮袖子離開了。對於這個弟子，他不知道究竟該如何。

晚風輕拂，他踏著夜霜走進了書屋。提起筆書下一封信，綁在了鴿子的腳上。鴿子似乎也已經睡了，驚了起來。

“去吧。”他將鴿子放了出去。

從這去唐門來回至少要半個月，她中毒已深，現在趕去肯定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