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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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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時間我記不清楚了,好像是1999年的前後,我只差一步就去了寺廟。去做什麼呢,當然是當和尚,這不用懷疑。結果就在一念之間放棄了這個心願。為什麼呢?我想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六更未盡,塵緣未了,害怕去了又回來;另一方面,是我此前去一個寺廟採訪時,感受到之前不識的一些人間煙火,擔心去了仍然脫不了煩憂。事實上是當時自己的心靈還飄散著許多塵埃,沒有完全空亮。如今看來,那廟堂修煉的功夫,主要還是在自己,和尚也總還是人,也照常還是在天地間。

當這樣的情緒、抑或說是心懷逐漸平落下去之後,我發現我那顆看不見的心對自然對山水有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每每去到那悠遠的山澗我就會萬分感動,從內心深處湧起的感動。雖然我說不清楚這個因果,但我知道了我內心需要什麼東西。我一直比較孤獨,尤其是這心靈。這之後又遭遇了很多事情,來自各方面的。這樣跌跌撞撞到了2001年的傷秋季節,我產生了徒步去西藏或別的什麼地方的強烈念頭,當然,如果是去西藏,作出的對後面的人生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在我還未拿定主意的時候,我把這個念頭告訴了我的兩個朋友,有一個是我文學的啟蒙老師,他們都表示贊同,但不主張我走西藏。年輕的那個朋友說,走西藏無論成功與失敗,對我都不利,即使走成功了,往下的路就難了,人生的境界到了極至,回頭再看什麼都裝不進心裡去,活著就是痛苦,生命保準不能延續。他說三毛未償不是這樣結束自己生命的。

朋友說的不無道理,我想也是。畢竟我還沒有到拿生命作最後賭注的時候,那末,去哪裡呢,我說可不可以去烏江走走呢?這同樣具有對生命的考驗和挑戰,同樣可以釋放、排解內心的孤獨和落寞。

但是,這不是說就沒有了危險,那怕這種危險是萬分之一,也要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即使死亡也無悔意!決心雖說下了,但過多的考慮還是自己的身份問題,我是一個記者,能否兼顧工作,兩全其美?如果報社不同意,走完烏江好好回來,生計會成為新的問題。為了慎重起勁,我想,能否爭取報社的支援?這樣到2002的春天我就把徒步烏江的報告交了上去,可不久我卻被安排與警察到福建、浙江參與打拐報道去了,一去就是個多月。後來又由於其它不便說出來的原因,一拖又是幾個月,直到天氣都開始變冷了,頭有一天才突然通知我,說老總表態了,要走(烏江)趕快走……

有的同事知道後十分擔憂,怕我一去回不來,勸我放棄,別拿自己當只螞蟻。然而這根本不可能改變我的主意。我想,一個人的舉動往往不是簡單思考的結果,它是由很多原因決定了的。我是一個很複雜而又簡單的傢伙,這一點我的心靈早已醒悟。

就這麼決定了。9月23日從報社前往烏江源頭:海拔2000多米的威寧縣鹽倉。如果我現在不說,誰也不會知道我頭天清早到過黔靈山的弘福寺燒過香、求過佛。其實我知道神靈保佑不了人,但對於無所牽掛的我來說又不過是一個寄託而也。

夜晚天上下了點零星小雨,地上還溼濡濡的,空氣中飄散著陣陣寒氣,激動的心也生髮起些許涼意。臨走,作為領導和朋友的部主任張銘先生執意要邀同事們為我壯行,我最怕這種場面,一來忒不習慣;二來又不是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不值得興師動眾。於我只不過就是一個想去實現的一個念頭而也。然而“君命”難違,只得與大家舉杯告別。

離開貴陽時已經是中午了,報社安排三位兄弟送我到源頭,結果我們的採訪車開到赫章天就黑了。

晚上我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絲憂傷:今晚有三個兄弟陪在身邊,明晚呢,實在想象不出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02 看不見的女人(1)

烏江的源頭其實有南源北源之分,資料上都認為南源是主源(北源在赫章境內),整個流程1050公里,稱為貴州的母親河,也是貴州最大的河流。源頭海拔2200多米,出口與長江交匯處130多米。它流經貴州畢節,六盤水,安順,貴陽,遵義,黔南,銅仁7個地,州,市的27個縣,市,區,之後進入重慶市境的酉陽、彭水、武隆、涪陵,流入長江,其落差之大形成了獨特壯觀的峽谷風景。烏江早在《史記》裡就有記載,由於各方面原因,知道它的人並不多。新中國成立後先後在上游建起了烏江電站、東風電站、梭篩電站。雖然,西部開發、西電東送政策實施以來,在建、擬建的電站有引子渡、洪家渡、索風營、構皮灘、思林、沙坨、彭水、大溪口,但總的來看開發還是很緩慢,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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