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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他三十七歲時,心肌梗塞再次發作,幾乎要了他的命。出院後,有一年的時間,他體力上無法從事雕塑,但他認識到痛苦與疾病對藝術家同樣有益。躺在床上他畫了不少畫,如《病院》等,構思了雕塑《傷員》(頭顱全部包紮在紗布中,只在嘴處留出一個縫隙)。
西杜爾對戰爭無比憎恨,他懷著這種憎恨創作出一座又一座詛咒戰爭、悼念死者的大型雕塑紀念碑。二十世紀60至70年代是西杜爾創作最旺盛的時期。1962年夏他完成了雕塑《傷員》,1965年創作了《被炸彈炸死的人們的紀念碑》, 1965—1974年為德國卡塞爾市創作了《暴力死難者紀念碑》,1972年創作了《紀念在阿富汗戰爭中沒有被埋葬的人們》,1984年為德國奧芬堡市創作了《愛情犧牲者》,1985年為德國杜塞爾多夫市創作了《吶喊》。西杜爾作品充滿反戰的激情。
西杜爾也創作過為數不多的抒情作品,如《歌的公式》(1972)、《浴》、《愛因斯坦頭像》等,即使在這些作品裡也充滿了人間的悲傷。
莫斯科新聖母公墓還聳立著他為經濟學家、蘇聯科學院院士葉·瓦爾加(1879—1964)和理論物理學家、學派創始人、蘇聯科學院院士、社會主義勞動英雄伊·塔姆(1875—1971)設計的墓碑。
西杜爾努力使自己的雕塑粗獷而又尖銳,採取了實質簡潔的幾何體變形。他的作品與二十世紀頭三十年的巴黎學派的立體雕塑相互呼應。過去,我一直認為他的創作是受到西方現代派的影響,後來,才得知他對西歐和美國現代雕塑情況知之甚少。他認為自己的作品與西方現代派之間存在著根本的不同:西方現代派的一些作品中缺少人的氣氛,而他的作品則是以人為本。
西杜爾逝世後,出版了兩本作品集,一是他的詩集《最幸福的秋天》(1990),另一本是他散文體自傳《為現狀創立紀念碑》(1992)。
那天,我在佩列傑爾金諾墓園裡還看到了西杜爾為作家伊·茲維廖夫創作的墓碑,同樣是變形的幾何體:一個女人府身跪著,雙手抱頭,流露出一種無法抑制的悲痛。我的心和這座墓碑一樣,也在悲泣。
聽說,1988年在莫斯科為西杜爾建造了一個紀念館,倘若有機會,我很想去參觀一下。戰爭傷殘了西杜爾的肉體,扭曲了他的心靈,使他衝破寫實主義手法創作了抽象的作品。我本來對先鋒派藝術是個門外漢,西杜爾給了我新的啟示。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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