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把按住了。夫婦倆經過一陣唱唱細語,很快就猜到了鄧麗君的夜間哭泣必與唱歌有關。天將破曉時,鄧麗君又像往日那樣起床,隨父親到城外的觀音山下去練嗓子。這時,鄧樞才發現一夜之間,女兒的雙眼紅腫了,面色也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
“阿麗,你昨夜裡到底為什麼哭?莫非在學校裡有什麼人欺負你嗎?”
“……”
“你為什麼不說話?如果有人與你過不去,我去尋她評理!”
“阿爸,沒有誰與我過不去,更沒有人欺負我。我,我是想告訴您,從今天起我就不再到女中去上學了!”
“不去上學?為什麼?阿麗,你不是還在補習英文嗎?你不是還想在女中畢業後再考大學深造嗎?為什麼一夜之間忽然又說不再上學,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你說,你說清楚嘛!阿麗,瞧你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必有原因的。一定是受到了什麼壓力吧?你說給我聽,也好讓我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鄧麗君沉默著,碎玉般的皓齒咬著她的下唇,看得出她內心隱含著無限的痛楚。她本來不想將發生在學校裡的事情告訴父親,可是她即將失學在家又不得不將隱清說出來。鄧麗君沉吟著,遲疑著,後來她還是將女校長的話委婉地說給她的父親聽。性情剛烈耿直的鄧樞哪裡肯嚥下這口冤氣,早飯過後,他就氣沖沖地去尋那位女校長評理去了……
鄧麗君坐著那輛“的土”已經回到了臺北市內,天上的雨雲越聚越厚,漸漸瀝瀝的雨似乎沒有半點停歇之意,馬路邊的排水溝裡響著嘩啦啦的流水聲。忽然,鄧麗君發現了路邊一幢十分熟悉的建築,這裡是臺北市的濟南路。在路東坐落著灰褐色的陳年建築,它是有名的“花僑大舞廳”,當年它是鄧麗君心中最為輝煌的娛樂場所。如今這“花價大舞廳”歷經風雨滄桑的洗禮,已經變得有幾分陳舊。令鄧麗君頗感驚詫的卻是,儘管是在陰雨天氣裡,街路泥濘,可是舞廳的門前卻仍然停著幾輛小汽車和黃包車。顯然這家昔日賓客盈門的大舞廳,如今仍然有人光顧。對於從這裡出道的鄧麗君來說,舊地重遊內心中難免百感交集。
“停車!請把車子停在這裡吧。”鄧麗君很快就決定先在濟南路下車,她先付了車資,然後她冒著靠靠小雨,沿著一條積水的水泥坡道向舞廳門前走來。因為她的裝束和那幅可以遮住整雙眼睛的墨鏡,在購買門票和入場時,誰也沒有發現來者就是如今在臺港及日本大紅大紫的著名歌星鄧麗君。
出現在鄧麗君面前的一樓歌舞廳昏暗而空曠。屋頂的一盞鎏金大吊燈閃著淡黃色的光輝,舞池間只有三五對紅男綠女,在一支樂隊的伴奏下懶懶散散地跳著。舞池的前方是樂隊,架子鼓敲得震天響,兩隻黑管和三把小號忽高忽低地吹奏著“恰恰”舞曲。環繞著舞池的仍然是一排排大小沙發,只是在雨天裡並沒有多少舞客。鄧麗君看見在黑暗的一隅,僅有幾對纏綿的情侶,對坐在茶几兩側,邊飲著香按可樂邊悄悄地說著情話。只是在舞池的右側,緊靠樂隊席的地方,有一位裸露著雙肩和後背的歌女,正在那裡手舉話筒在搖頭晃腦地唱著一首歌。鄧麗君立刻就聽清了她唱的歌詞,正是一年前她在日本唱紅了的《空港》:“風兒陣陣吹來,風兒多麼可愛,我時常向輕民訴說情懷……”那披散著爆炸頭髮的女歌手,雖然極力想模仿著鄧麗君柔和的唱腔,可是她的音域狹窄,嗓音又有些暗啞,所以她唱起來並非得心應手。她那矯揉造作的歌聲顯然和鄧麗君那甜美圓潤的唱腔形成極為強烈的反差。
鄧麗君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她來到燈光難及的角落,揀一張空桌前落座。女侍過來為她布上茶點,鄧麗君默然地坐在那裡品著一杯熱咖啡。因為外邊連天陰雨,實在是有些寒意。幸虧她清晨決定利用在臺北探家的短暫兩回去探望常蔭椿時,趙素桂叮嚀女兒務必多加一件內衣,否則半路上忽然下起雨來,鄧麗君是難以抵禦這初春料峭的寒氣。
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豔麗。
長夏開在枝頭上,玫瑰玫瑰我愛你。
鄧麗君手託香腮,在迷離的燈火中遠遠地眺望著那位搔首弄姿的女歌手,她此刻又換了一支歌曲。鄧麗君忽然記起這無名歌手所唱的《玫瑰玫瑰我愛你》,原本是影星周璇在30年代為電影《天涯歌女》所錄唱的插曲。這首由吳村作詞,林玫作曲的流行歌曲,正是她自己剛出道時喜歡唱的幾首歌曲之一。當年鄧麗君13歲時到這家舞廳來唱歌的時候,也是唱過這首《玫瑰玫瑰我愛你》的,如今幾年的光陰倏然過去,天地間已經斗轉星移,這位比自己年長几歲雙頰塗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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