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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睡著。嘉妍不寒而慄。“你,睡著了嗎?”
曦媛無動於衷,緊緊拽著嘉妍的睡衣衣角,嘴角微笑起來,卻仍是囈語:“我抓住了,你的裙襬在我的手裡,你跑不掉了……不要甩下我,告訴我一切,告訴我……扯斷了,我要掉下去了……飛不起來了,我要死了,你怎麼,不救我呢?太殘忍了……別走,別走啊!……”
“快醒醒,你夢到什麼了!不要嚇我啊!”嘉妍一臉蒼白,蒼白的臉孔在晨曦中因驚嚇而顯得扭曲。
“嘉妍,天都沒大亮,繼續睡呀……”一個東北女孩懶懶地對嘉妍說。
“你沒聽到麼?她一直在說夢話。”嘉妍邊說,邊把手緊緊掐住曦媛的手心。
“她有精神病,你管那麼多遲早要瘋掉的!”女孩翻個身,繼續睡覺。嘉妍對室友的冷漠態度感到不滿。
她真的睡著了麼?眼睛怎麼不閉上?
啊?通靈!
嘉妍突然想到這個詞,身子難以置信地向後一倒,雙手按在床上,她後退著挪動身體。面對黑暗中半睜眼、微笑、說胡話的曦媛,她的恐懼感越來越強。她,她究竟是做夢,還是看到了骯髒的東西?
黑暗中,嘉妍顫抖著,等待著天明的到來。
約摸過了一個多小時,曦媛從睡夢中醒來,睜眼看到的卻是嘉妍因驚嚇而扭曲變形的臉,她正蜷縮著坐在床尾,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曦媛,頭髮散亂地垂在胸前睡衣的蕾絲邊上。
“嘉妍,你……”曦媛瞪圓了眼,被眼前的那張臉嚇了一跳,“嘉妍,你怎麼會在這裡!”
嘉妍半晌反應過來。
“你說夢話了,曦媛!我怎麼叫都喚不醒你!”
“我?我……說了什麼?”
“聽不懂。”嘉妍仔細搜尋方才聽到的關鍵詞,“什麼‘裙襬在我手裡’呀、‘扯斷了’、‘掉下去’、‘飛不起來’,還有……”
“什麼?”
“‘我要死了’。”嘉妍在回憶的過程中,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噢,我的天!看來我要把一切告訴你,不過,你要替我保密!”為了避免事情外露而造成他人誤以為這是幻想症在作怪,曦媛說特地強調了一遍,“一定要替我保密!”
“嗯。”
清早,嘉妍送曦媛去火車北站。
公交車上,曦媛將整個寒假的事對嘉妍說了一遍。嘉妍素來是無神論主義者,原本對曦媛的話抱有很大懷疑,但她自身來自F城,對F城的怪異氣象有過親身體驗,不由得產生幾分怵惕。再常規的事也總會有意外嘛,否則也不會有連氣象研究員也難以解釋的氣象異變!她姑且相信曦媛的話。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然而,她對曦媛的信任很快就被打破……
嘉妍回到寢室的時候,兩個遼寧室友仍舊睡得不亦樂乎。她在曦媛的書桌前坐下,微微仰頭去打量書架上的書。隨即,在一套塔羅牌邊上發現了幾個藥瓶。
阿米替林片、奮乃靜、舒必利和兩瓶賽樂特空瓶。她將它們一一拿起來,用藥說明讓她知道它們大致是些醫治幻想症、驚恐障礙和強迫症的藥物。
“她有精神病,你管那麼多遲早要瘋掉的!”原來如此。嘉妍想起了天矇矇亮時室友的話,一邊笑著搖搖頭,一邊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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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葬 第九章(1)
8
失去物質基礎,人很難活得瀟灑。
曦媛不願向爺爺要錢,只得坐硬座。然而路途並不是那麼順利。
當列車馳過安康,穿越過一大片崇山峻嶺,天空突然下起瓢潑暴雨來。窗外的狂風搖曳著蒼天大樹,灌木和草叢不堪重負被雨水打得東倒西歪。冷風夾著雨滴從窗外灌注進來,鄰座的年輕小夥子連忙將車窗費力地拉下,扣好。
黃昏,列車突然停了下來,直到蒼穹化作一片深藍,列車兀自停在原地無動於衷。
“各位旅客,由於暴雨來臨,前方出現山體滑坡,列車將在原地停留十個小時以上,對於晚點給您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女列車員溫柔的聲音在車廂廣播中響起,隨即,燈光四滅,霎時間伸手不見五指。
“該死的暴雨!”車廂中一位乘客厲聲發炸,緊接著,黑暗中的人們發出唉聲嘆氣的唏噓聲。
曦媛無奈地看著手機上的日曆,盤算著抵達F城的時間。四十多小時的車程,再加上晚點十個小時以上,這硬座的滋味著實叫人難以忍受。但願這雨只下一小陣,曦媛雙手合十,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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