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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天際隱隱有幾棵樹木,大概是個綠洲吧。隨風傳來牧人悲愴的歌聲:“一出嘉峪關,兩眼淚不幹,前面是大漠,後面是沙灘。”
十四阿哥嘆了一口氣,自己到底回不回京城呢?現在父皇病重,又為春兒的事誤解了自己。四哥心毒手辣,詭計多端,朝內瞬息萬變,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情。
自己身在西疆,雖有四十萬大軍,也是鞭長莫及。可是,如果自己隻身趕回去,且不說擅離軍營本身就是大罪,那阿布坦在俄國支援下虎視眈眈,要是伺機來犯,這玉門關之外,可能就會全部落入俄國老毛子之手,自己就成了中國千古的罪人了。左思右想,心裡越來越煩悶。
已是中午時分了。遠遠跑來一隊人馬,是清軍的旗號。十四阿哥定睛一看,是嶽鍾琪帶了一隊人馬過來了,就迎了上去,笑著問:“你們來做什麼?”
嶽鍾琪滾鞍下馬,立即回答道:“卑職怕敵人來襲,特帶來一千人馬接應大將軍王。”
十四阿哥笑道:“你太過慮了。不過,你既然來了,我就考考你。”然後就行軍,佈陣,後勤,攻擊,防守,撤退,一個接一個地問嶽鍾琪。嶽鍾琪面色恭瑾,對答如流。十四阿哥心裡一動,這小將倒也是個人才呢,不如叫他暫且替自己領兵,自己回北京一趟。
太陽慢慢斜了下去,天空佈滿了火一樣的晚霞。二人正聊得高興,只聽得對面一聲梆子響,忽然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馬隊。嶽鍾琪倒吸了一口冷氣,說:“不好,我們被阿布坦的騎兵截住了。”
十四阿哥看看對面的馬隊,怕有數萬人之多。再看看自己這裡,一千人,大部分是步兵,只有一百來匹馬,這個仗可怎麼打呢?
嶽鍾琪想了想說:“大將軍王,等天黑下來,我帶步兵向左攻擊,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您就帶馬隊從右邊突圍出去。”
十四阿哥苦笑著搖搖頭,按自己的武功,乘夜色衝出去,問題不大。可是身為三軍統帥,怎麼能拋下將士自己逃命呢?他向身後計程車兵們看了看,嚴厲地喊道:
“退到沙丘上去,準備好弓箭。”
一千兵丁退到了大沙丘頂上,箭上弦,刀出鞘,靜等著敵人來攻擊。
誰知那馬隊衝到離沙丘一箭之地以外停了下來,生篝火,搭帳篷。十四阿哥暗暗點頭,這阿布坦也不簡單呢,夜戰怕騎兵攻擊佔不了便宜,中了絆馬索什麼的。
只怕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大舉進攻了。
嶽鍾琪留下五十人放哨,其餘的也生起了篝火,烤乾糧吃。
十四阿哥眉頭緊鎖,這嶽鍾琪的人馬,說是幫忙,還不夠添亂的呢。自己要是隻身一人,肯定能全身而退。可是眼下怎麼辦呢?再看看篝火邊上的兵士們,只見他們嘻嘻哈哈又說又笑的,是對自己有充分的信任。自己當然也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一個百夫長拿著一個皮水壺走了過來笑著說:“大將軍王,您喝點兒水吧,下面那個窪子裡有個溫泉,不但不凍,而且水可甜了。”
十四阿哥接過水壺,喝了一口,站起身來,仔細打量著四周的地形。這沙丘方圓約有三四百丈,高約有六七十丈,比得上個小山了。沙丘的陽面是寸草不生的斜坡,面對著驛道,已經被叛軍截斷了。叛軍營中燈火通明,還升起了月牙五星旗,看來是阿布坦親自來了。沙丘的陰面要緩一些,半沙半土,稀稀拉拉地生長著灌木亂草,坡下是戈壁,裸露的亂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恍若鬼影。左邊有幾十棵樹,一弘清光,應該就是那溫泉和綠洲了。如此星辰如此夜,可是天一亮,大戰就要開始了。自己帶的步兵怎麼才能擊退十倍於自己的騎兵呢?沙土地,連陷馬坑都挖不成,隨挖隨塌麼。難道只有放死一拼了?
嶽鍾琪走了過來說:“大將軍王,您也休息吧。”
十四阿哥笑了一下,問道:“你帶來的人,每人有多少支箭?”
“回大將軍王,每人有一百支箭,除了通常的木弓之外,還有五百人配備了連珠弩。”嶽鍾琪恭敬地說。
十四阿哥點點頭,騎兵跑動迅速,很難射中,有了連珠弩,就多了一分希望。雖然勝算還是不大。
遠處傳來一陣嗚嗚的笳聲,“幾處笳吹明月夜,何人倚劍白雲天”。十四阿哥只覺得胸中熱血沸騰,他高高舉起水壺,向自己嘴裡倒去。
誰知道一滴水也沒有流出來,全凍成冰坨子了。“好冷的天啊!”十四阿哥嘆了一口氣,忽然靈機一動,叫道:“鍾琪,把所有的兵士都叫起來,到下面的溫泉裡去舀水,潑在半山腰。”
嶽鍾琪一愣,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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