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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談了兒的婚事。母親亦同意娶林黛玉過門。
只恐怕夜長夢多,希望父王能寫一封信給賈府,以玉成此事。
祝父王旗開得勝。
兒寶玉叩首寫完了,蓋上自己的圖章,放進一個信封裡。封面寫上:大將軍王親啟。
賈五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信揣在懷裡,向怡紅院走去。
月光下,榮國府花廳小院。
邢夫人坐在葡萄架下的柳條椅上乘涼,手裡提著一串兒鑰匙,得意地甩來甩去。
三十五年,三十五年啊,總算把這賈府的財政大權奪回來了。實在是來之不易。
要提防王夫人和鳳姐再奪回去,一定要培養自己的心腹,光一個王善保家的可不行。
趙姨娘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看見邢夫人,馬上滿臉堆笑地說:“喲,太太在這兒哪。聽說以後這府上的家務就歸您管了,我這兒給您恭喜啦!”
邢夫人心裡一動,笑著說:“這府裡千頭萬緒,我哪兒忙得過來呢,你抽空兒來幫幫我吧!”
趙姨娘一拍胸口,說:“只要太太看得起我,咱這一百來斤兒就交給您了!”
邢夫人親親熱熱地拉著趙姨娘的手說:“我知道鳳丫頭和二太太她們結黨營私,排擠你。我心裡早把你當了左膀右臂了。再加上三丫頭,我們也不輸於她們。待會兒抄查大觀園,我怕王善保家的一個人,給鳳丫頭她們耍了。你也跟著一齊去抄好不好?”
第二十八章 三探榮國府
賈五才進怡紅院,就覺得氣氛不對。襲人一臉烏雲,麝月眼睛紅紅的,好像才哭過。賈五惦記著五兒,嘴裡叫著:“晴雯,晴雯。”伸手就去掀帳子。
帳子裡面空空的,只是一張床板。
“咦,晴雯哪裡去了?”賈五奇怪地問。
麝月”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用手指著襲人說:“你問她!你問她!”
“嘿嘿,”襲人冷笑一聲說,“太太趕她出去,關我什麼事!”
賈五聽了一愣,問道:“快說呀,到底出什麼事了?”
麝月抽抽噎噎地說:“今天下午,太太派人把晴雯從病床上拉了去,一見面就罵:‘好個美人!真像個病西施了。你天天做這輕狂樣兒給誰看?你乾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我且放著你,自然明兒揭你的皮!寶玉今日可好些?'晴雯一聽這話,便知有人暗算了她,給她打了小報告。雖然著惱,也不肯以實話對,只說:‘我不大到寶玉房裡去,又不常和寶玉在一處,好歹我不能知道,只問襲人麝月兩個。'太太說:‘阿彌陀佛,你不近寶玉是我的造化,我就看不上這浪樣兒!誰許你這樣花紅柳綠的妝扮!來人啊,收拾她的東西,給我攆了出去!'晴雯才要分辯,王善保家的掄著掃帚就打了過來,邊打邊罵:‘賤丫頭,有人生來就是捱打當丫鬟,有人生來就是叼著金鑰匙做公主,你小狐媚子就認命吧!'晴雯病病歪歪的,就這麼被趕了出去……”說到這裡,麝月已經泣不成聲了。
賈五又驚又氣,忙對麝月說:“晴雯現在在哪裡呢?你快帶我去看看!”
襲人拉住賈五的胳膊說:“二爺,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賈五甩開襲人,拉著麝月,一溜兒小跑,出了大觀園。
后角門外,有三間土坯房。賈五叫麝月在外面守著,自己叫著:“晴雯,五兒!
“就推門走了進去。
五兒因為著了風,又受了王夫人的歹話,病上加病,咳嗽了一日,才矇矓睡了。
忽聞有人喚她,強睜雙眸,一見是寶玉,又驚又喜,又悲又痛,忙一把死攥住他的手,哽咽了半日,方說出半句話來:“我只當不得見你了。”接著便咳嗽個不住。
賈五也只有哽咽之份,扶著五兒坐起來,安慰道:“好妹妹,都是我害了你。”
五兒嗚咽著說:“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挨一刻是一刻,挨一日是一日。我已知橫豎不過三五日的光景,就好回去了。只是一件事,我死也不甘心的:我雖生得比別人略好些,並沒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樣,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個狐狸精!我太不服。今日既已擔了虛名,而且臨死,不是我說一句後悔的話,早知如此,我當日也另有個道理。”說畢又哭。
賈五拉起她的手,只覺瘦如枯柴,腕上還戴著四個銀鐲,賈五流著淚說:“先卸下這個來,等好了再戴上吧。”因與她卸下來,塞在枕下。
五兒擦擦眼淚,就伸手取了剪刀,將左手上兩根蔥管一般的指甲齊根鉸下,又伸手向被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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