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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軍前。
薛姨媽擦了擦眼淚說:“士奇,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高士奇嘆了一口氣說:“爹去雲南之前,說回來以後有要緊事告訴我,誰知道這一去竟成了永訣。我一直不知道您和妹妹的事,直到一個月前,見了爹原來的書童來順。”
“我也見過來順,十七年前,就是他告訴我高老師的凶訊的。”薛姨媽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當時他說馬上要去找高老師的家人,怎麼現在才找到你?”
“唉,那來順也是苦命人。他從您那裡出來去找我,在江西一帶碰見了土匪。來順急忙把爹交給他的東西埋了起來。土匪搜不到什麼東西,就把他抓去當匪兵。
這一下子就是十多年,去年朝廷剿匪的時候才逃了出來,把東西挖了出來找我。”
“士奇,你想見見你爹麼?”薛姨媽戚然一笑。
“當然想,可是……”
“你跟我來。”
高士奇心中大奇,莫非爹爹還活在人間不成?他緊緊跟著薛姨媽走到裡間,薛姨媽在壁畫上的什麼地方按了一下,衣櫃緩緩地轉開,現出黑洞洞的一間密室。
薛姨媽點起一支蠟燭,走進了密室。高士奇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密室裡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神案,案子上面放著一個紅漆盒子,盒子旁邊是幾個盤子,裡面裝著供品。案子前面有一個蒲團。燭光搖曳著,兩個人的影子映在黑黑的牆壁上,屋子裡靜得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薛姨媽慢慢開啟那盒子,忽然厲聲叫道:“跪下!”
高士奇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跪在了蒲團上。
薛姨媽把那盒子遞了過來,高士奇定睛一看,是個人頭,那鬚髮花白的頭顱像活著一樣在微笑。
“爹!”高士奇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你爹臨死前,叫來順把他的頭收起來,用他自己煉的藥水泡過,再送給我。十七年來,每天我都要來陪他一會兒,給他講我們的女兒,告訴他我們一定要給他報仇。”薛姨媽的牙齒咬得咯咯地響,“是滿靼子殺了他,是那個混蛋十四阿哥殺了他,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高士奇把盒子蓋好,恭恭敬敬地放回神案上,然後問道:“阿姨,爹跟您說過我們家的家世沒有?”
“沒有仔細說過,”薛姨媽充滿柔情地把手放在盒子上,“只說你們家貴不可言。莫非也是前明的什麼皇室?”
“嘿嘿,”高士奇冷笑一聲,“那前明算什麼東西,咱們的祖上是殺得明朝落花流水的大順皇帝!”
“大順?”薛姨媽吃了一驚,“你說的是流寇李自成?”
“不是流寇,是闖王!”高士奇挺直了腰板兒,”由一介草民,南征北戰,殺進北京,逼得昏君崇禎自殺,就是我爺爺李闖王!”
“這個,不是聽說李闖沒有兒子麼?”
“在闖王離開北京的時候,一個姓高的宮女有了身孕。闖王就派大將李過帶著這個宮女躲到山西去了。孩子生下來以後,傳來了闖王在九宮山自裁的訊息。為了紀念闖王李自成,就給那孩子起名叫'成',又為了掩人耳目,就改姓為高。”
薛姨媽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高成果然是名家之後,可是他風流儒雅,怎麼會是李自成的兒子?
“阿姨,”高士奇接著說,“您一定奇怪,我爹那樣的正人君子,怎麼會與人合夥,利用軍隊走私鴉片?我爹就是想引誘軍隊經商,讓八旗軍腐敗掉,好復辟咱們大順朝!”
“哦,”薛姨媽想起那天官兵追捕高成的情景,原來他是想造反。可是李自成,她嘆了一口氣:“聽說李自成草菅人命,殺人如麻呀。”
“是啊,”高士奇同意地說,“我爹對我講過,大順失敗的原因有兩點,一是殺戮太重,二是進北京後,全軍迅速腐化。得人心者得天下,我們一定要接受闖王的教訓。”
“你,”薛姨媽停頓了一下,“難道你想當皇帝?”
“唉,我老了,”高士奇嘆了一口氣,“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是想請阿姨以後輔助我的兒子。”
“你兒子?”高士奇是當時的名人,薛姨媽聽人講過他家的事,“沒聽說過你有兒子啊?況且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幫你什麼忙呢?”
高士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麼,我中年時給一個女學生當老師,後來偶然又遇上了,以後的事情就和您和我爹的情況差不多,只是她生的是個男孩兒。”
“是這樣,”薛姨媽聽了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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