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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隨意抽出其中一書,攤開細看,只見上面寫道:“字奉闖侯足下,侯爺賜讀此書之時,少龍早在百里之外,今趟不告而別,實情非得已,侯爺當心中有數,不會責少龍無禮。人生不外悲歡離合,愛恨情仇。此別之後,不知後會何期,願侯爺諸事順遂,長命百歲。少龍拜上”
項少龍捧書哈哈笑道:“韓闖看此書時,必是百般滋味在心頭。有苦難言。”
肖月潭得意地抽出另一紙書信,遞給他道:“這是給李園的。”
項少龍捧起讀道:“李相國園兄大鑒:世事峰迴路轉,離合無常。想與兄當年並肩作戰,肝膽照應,義無反顧,至今記憶猶新。可惜時移世易,此情不再,實令人扼腕嘆息。如今小弟已在歸家途上,並誠心祝福相國官場得意縱橫不倒。”
項少龍拍案道:“可否再加兩句。但怎麼個寫法卻要由老哥這支筆來斟酌,我喜歡那種冷嘲熱諷的語調。”按著把李園昨晚說要接應他的事說出來。
肖月潭備有筆墨,忍著笑在尾後加上“相國接應之舉。恕小弟敬謝不敏,更不敢有須臾忘記。”
項少龍再拍案叫絕。
其他給齊王、仲孫龍等的書信都很一般,沒什麼特別刻書,對龍陽君則最是客氣,情詞並茂,顯示出肖月潭的才華。
項少龍細看肖月潭的眼睛道:“老哥昨晚定是一夜沒睡,早上還要寫這幾封信。”
肖月潭笑道:“不睡一晚半晚,有什麼大問題。最緊要是能使你無後顧之憂,這些信會比任何說話更能激勵你的鬥志,因為若你今晚敗了,這些信只好都燒掉了。”
項少龍拍案而起,仰天長笑道:“放心吧,我現在戰意昂揚,管他什麼劍聖劍魔,也會跟他全力奮戰,絕不會讓他得逞。”
肖月潭拈鬚微笑道:“我這就改裝出城,到那地方安放你今晚逃生的工具。明天再為少龍發信好了!”
肖月潭走後,剛升任執事的費淳來向他道謝,項少龍心中一動道:“你找人偷偷監視小寧,假若她今天在我起程前,借外出去見其他人。就告訴秀貞小姐把她辭掉。亦不必懲罰她。”
照他估計,小寧若是內奸,今天怎都要向收買他的人彙報他最後的情況,故再加上一句道:“若無此事,就當我沒有說過這番話。”
費淳醒悟過來,領命去了。
項少龍伸個懶腰,感到無比輕鬆。
一些本來難以解決的事,最後都得到圓滿解決。只要今晚過了曹秋道這關,避過燕趙高手的伏擊,憑著滑雪板。就可趁溶雪前趕回中牟,與滕翼諸兄弟會合後,打道回秦,苦難將成為過去。
當然仍有小盤的身分危機要解決,但現在他只能堅信歷史是不能改動分毫的。
至少在歷史上,從沒有人提過秦始皇既非異人之子,亦非呂不韋之子。
令他一直不解的是也沒提及他這名動天下的人物。
苦思難解時。龍陽君兩眼通紅的來了,不用他說項少龍也知他昨晚睡不好。
兩人到了園內的小亭,龍陽君嘆了一口氣,似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兒。
項少龍反過來安慰他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老大爺沒註定我死,十個曹秋道都奈何我不了。”
龍陽君苦笑道:“少龍或者以為曹秋道會劍下留情,但昨晚我聽到訊息,田單曾和曹秋道談了整個時辰,你說他會說什麼呢?”
項少龍心中篤定。心想他既親口應承了肖月潭,自然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決定。
一拍百戰刀把,淡淡道:“他想要我的命。先要問過我的好拍檔。”
龍陽君勉力振起精神道:“奴家不是想挫少龍的銳氣,只是來提醒少龍不要輕敵,可戰則戰。反之則退。他終是上了年紀,怎都該跑不過你。”
項少龍失笑道:“說到底,你仍是怕他殺死我。”
龍陽君端詳他片晌,大訝道:“少龍確是非常人,換了別人,面對如此強敵,誰能像你這般從自若?”
項少龍坦然道:“擔心也是白擔心,不若把精神留在比武時使用才最是上算。”
龍陽君倚在圍攔處,垂首道:“李園和韓闖……”
項少龍截斷他決然道:“君上不要再說下去了,由現在到見曹秋道前,我都不想聽到關於他們的任何事。”
龍陽君劇震道:“少龍……”
項少龍微笑道:“一切盡在不言中。君上回去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明天我再和你說吧!”
龍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