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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一張帛圖,繪畫了到中牟的路線,還有足夠的盤川,其餘就是食物。衣服和刀傷藥,火種等物,安排得非常周到。
攤開地圖時,內中捲了一張帛信,寫滿文字,卻沒有署名,上書道:“少龍看到這書信時,該已安然離開臨淄,並擊敗了曹秋道。老哥有一事只可在此刻才告知你,少能與曹秋道十招之約,只是老哥虛張之事,那封信並沒有送到曹秋道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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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少龍根本不敢應戰。若不戰而逃,對你聲譽的損害,比死在曹秋道手上更嚴重。少龍亦失去與呂不韋鬥爭中賴為最大憑藉的信心,在儲君心中亦再非那寧死不屈的英雄。假如少龍看到此信,當然不會怪我。假若看不到此信。則亦是萬事無須再提。老哥情願看到你命喪曹秋道劍下,亦不想你被人譏為懦夫和膽小鬼,後會有期。”
項少龍看得頭皮發麻,既吃驚又好笑。
其實此事早有蛛絲馬跡可尋,否則肖月潭每次提到十招之約時,不會都要提醒自己小心曹秋道爽約,又神態古怪。
肖月潭雖說是拿自己的心命去賭博,幸好他賭贏了。
自己雖沒有勝,但亦沒有敗。
至少曹秋道亦要承認自己有令他兩敗俱傷的能力。
填飽肚子後,他小睡片刻,沿河如飛朝西南方滑去。
到了黃昏時找個小洞|穴生火取暖,大睡一覺。醒來繼續行程,如此五天之後,項少龍進入了魏境,朝中牟潛去。
當他抵達黃河北岸,河水已是冰消解凍。心想只要見到河水,便可乘船沿河北去,至多一天時間,將可到達中牟。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事就是滕翼等已撤出中牟。那他便要再費工夫撐到咸陽去,糧食方面亦可能出現問題。
際此溶雪季節,大氣寒冷得教人無論穿多少衣物都有消受不起的感覺,換了體質較差的人早冷病了。
正憂心時,二艘大船在夕照下順流駛來。
項少龍心中一動,伏在一塊大石後用神遠眺。
看清楚來舶的旗幟後,項少龍大喜撲了出來,站在最突出一塊大石上,點起火種,向來船打出秦軍慣用的訊號。
船上的秦人立時驚覺,不斷有人擁上甲板,同他嚷叫。
三艘船緩緩往岸旁平坦的泥阜處靠近。
項少龍欣喜若狂,就像終生離鄉的浪子見到了最親近的家人,甩掉滑雪板。拋下滑杖,沿岸狂奔迎去。
前頭的巨舟首先靠岸,十多枝長杆傳過來,撐著岸邊,以免碰撞。
一把雄亮的聲音隔遠傳下來道:“少龍,少龍,是我們啊!”
項少龍劇震下伏跌地上,認得正是滕翼親切的聲音。
按著更難令他難以置信是聽到紀嫣然、趙致的嬌呼和泣叫,還有昌平君的呼喚聲。
項少龍乏力地把臉埋在泥土裡,他終於回到家了。
巨舟掉頭逆流而上,船艙的大廳裡,項少龍換上新衣,眾星拱月般被眾人圍在正中處。
紀嫣然和趙致都因思念他而消瘦,此時還在又哭又笑,悲喜交集。
項少龍喝著兩女奉上的熱茶,對滕翼和昌平君道:“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恍如隔世,我曾想過永遠都再見不到你們了。”
趙致又伏入他懷裡飲泣,嚇得他連忙好言撫慰。
紀嫣然的自制力比趙致好多了,平復過來,幽幽道:“我們曾想過自盡殉節,幸好接到訊息。知你到了臨淄,大家歡喜得要發狂。嫣然和清姊遂不顧一切晉見儲君,請他派人去齊國接你回來……”昌平君激動的插入道:“儲君比任何人都緊張。立即要小弟拋下一切,趕往臨淄。只恨河水都結了冰。不過幸好如此。否則可能會互相錯過,我們成了白走一趟。”
滕翼道:“荊家村雖有人來報訊。可是我們怎麼等都不見到三弟回來,還以為三弟出事了。”
項少龍問道:“其他人好嗎?”
昌平君道:“我們與趙人達成和議,自中牟退兵,現在荊俊和桓奇仍在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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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此戰既平定了蒲鵠之亂,又大挫趙人銳氣。功業蓋世呢。”
項少龍嘆道:“功業若真能蓋世,周良和這麼多兄弟就不用客死異鄉。”
滕翼沉聲道:“戰爭就是這樣,無論是勝是敗,難免會有傷亡,三弟不必自責。唉,李牧實在是個厲害人物。”
昌平君道:“呂不韋不是到了臨淄嗎?他當然不知你在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