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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語。
“你馬上給我上來!這是……呃,董事長命令。”他像孩子般任性,她卻聽出他語氣的苦澀。
她心一緊。“你喝醉了嗎?”
“我沒有!”他粗魯地駁斥。
“你喝了很多嗎?”她心疼地問。那濃濃的酒氣,彷佛都透過話機傳過來了。
“你管我喝了多少!總之你快點給我上來。”
她緊握著手機,那天程夫人在醫院裡對她的警告至今彷佛仍迴盪在耳畔。她閉了閉眸,深吸一口氣。
“你別喝那麼多了,董事長,喝酒傷身。”
“你!”他在話機另一端磨牙。“你到底來不來?”
“我不能。”她好輕好輕地說道。“我得回家了。”
“梁初蕾!你好大的膽子!”咆哮聲震耳。
初蕾眼眶一酸,彷佛能看見他扣著只酒杯,大吼大叫的模樣。“對不起,董事長……再見。”
她強迫自己狠心地拒絕他,正想掛電話,忽然聽見他急促的喘息。
“……我想見你。”
她胸口一震。
“我想見你,初蕾。”他澀澀地說道,嗓音壓抑著痛楚,以及隱隱約約的脆弱。
她的心,幾乎要被擰碎。
“你上來好嗎?我在1601等你。”命令的口氣變成懇求,她反而無助地動搖了。
“1601是專門給董事長休息的套房,我不能去。”她還想做最後掙扎。
“我是董事長,我讓你來你就來。”他霸氣地說道,頓了頓,語氣又放軟。
“你過來嗎?”
“……嗯。”
她結束通話電話,重新鎖上置物櫃,走出更衣室,乘電梯直達十六樓。
深夜,辦公樓層空無一人,她無聲地踩過厚厚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向那個令她心動又心疼的男人。
在1601號房門前,她停下,很清楚這扇門內,是自己不該闖入的世界,一旦進去了,就沒有後路可退,就算遍體鱗傷,苦也只能自己吞。
“你真的要進去嗎?梁初蕾。”她喃喃自間,其實早知道答案。
進去就進去吧。
她咬牙,義無反顧地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程昱鴻前來應門,眼裡滿布的血絲令她心驚。
“你來了。”他吃吃地笑,步履因醉意而踉蹌。
初蕾連忙伸手扶住他,走過玄關,房內東倒西歪的酒瓶駭傻了她。她愣了愣,半晌,才記得將他扶上床。
“你真的喝太多了。”她低低斥他,轉身進浴室擰了條冷毛巾,擱上他微微發燙的額頭。
他無言地注視她,那複雜而迷離的眼神,催動她心跳。
他在想什麼?他看她的眼神好像不確定該拿她怎麼辦,一時有些彷徨。
“很不舒服吧?”她垂下眼,不敢再去看他的眼,溫柔地撫過他紅成一片的俊臉。“我替你泡杯茶解解酒吧。”
“初蕾!”他伸手拉住她。“你別走。”
“我沒要走。”她安撫他。“只是去泡個茶。”
“我不要喝茶。”他執著地扣住她的手。
“那你想吃藥嗎?我替你去買解酒藥好不好?”
“我也不吃藥。”
“那你要什麼?”她半無奈地間道。
“我想要你。”他忽然堅決地宣佈。
她震驚。
他用了下力,將她整個人往自己身上帶,她一時沒防備,趴倒在他懷裡。
鋼鐵般的手臂緊緊困住她的腰,她動彈不得。“董事長?”
“初蕾。”俊朗的臉龐離她好近好近,帶著酒味的氣息吹動她眼睫。“留下來陪我。”
她心跳狂亂,徒勞地想推開他。“董事長,你放開我——”
“你不願意?”他蹙眉。
她一窒,不知該說什麼好,望著他揉合著強悍與軟弱的眼,她的心,亂糟糟地軟成一團。
“董事長……”
“叫我的名字。”他沙啞地命令,拉下她的臉,鼻尖抵住她額頭。“拜託你。”
她全身發燒,猶豫許久,才軟軟地喚了一聲。“昱鴻。”
他激動地喘息,捧起她的臉,急切地梭巡她的表情,彷佛要確認剛剛那聲叫喚是否僅僅只是他的幻覺。
她感傷地微笑。“昱鴻。”又叫了一聲。
他這才敢肯定了,眼神一亮。“你願意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