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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停下腳步,把手裡的塑膠袋遞過去,笑著說:“大娘你好,有空到我那邊坐坐,喝杯茶,這是嫂子買回來的菜。”
鍾嘉群的母親嚇了一跳,接過塑膠袋,扭頭衝著西廂房裡喊:“妮子,你也太不懂事了,哪能讓王書記拿菜,他的手多金貴啊,那可是掌大印的手,全縣五十萬人民的幸福指數,全在他手裡掐著呢。”
王思宇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這家子人倒只有鍾嘉群的嘴巴笨了些,看鐘母的架勢,那也不是一般的會說話。
白燕妮正在給孩子餵奶,不好意思出門,只好坐在床邊,甜絲絲地喊道:“媽,你別亂講話,縣裡哪有那麼多人口啊。”
鍾母訕訕地笑了笑,不去理會白燕妮,而是對著王思宇大獻殷勤道:“王書記,進屋坐會吧,你可是我家的大貴人啊,我老太婆子可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王思宇笑著擺擺手,輕聲道:“大娘,你別客氣,我和嘉群感情好,就像兄弟一樣,您老別拿我當外人,以後大家就當一家人相處。”
鍾母感動地連連點頭,非要拉著王思宇進屋,王思宇忙推說還有事情,她才鬆了手,笑眯眯地望著王思宇回到正房,這才轉過身子,進了屋子,將塑膠袋放到桌子上,拿著奶瓶走到白燕妮身邊,皺眉道:“妮子,奶嘴被孩子咬壞了,下次換個好點的,奶粉的質量也不好,樂樂好像不喜歡那個味道。”
白燕妮點了點頭,抱著孩子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便輕輕把他放到小床上,換了衣服,和鍾母一起忙碌起來。
王思宇回到屋子裡,掛了衣服,站在窗邊吸了根菸,就捧了一本書,低頭看了起來,半個小時後,鍾嘉群的母親端來熱氣騰騰的餃子,又端了幾樣開胃小菜,小心翼翼地擺在飯桌上,站在旁邊笑呵呵地道:“王書記,本想叫您過去吃飯,妮子說了,怕孩子太鬧,吵到您,她讓我給您端過來。”
王思宇洗了手,挽起袖口,摸著筷子嘆息道:“大娘,給你們添麻煩了。”
鍾母忙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能給您這麼大的領導端茶倒水,那是我們小老百姓的福氣哩。”
王思宇皺了皺眉,就笑著謙讓道:“大娘,過來坐,一起吃吧。”
鍾母忙推辭一番,就笑眯眯地走了出去,直到王思宇吃過飯,她才過來收拾了碗筷,又端了盤水果,站在茶几對面的沙發上,吶吶道:“王書記,我能看看您的手相嗎?”
王思宇微微一笑,覺得這老太太有意思,就笑著把鍾母讓到沙發上,伸出左手來,鍾母小心翼翼地抓起他的手,只眯著眼睛瞧了幾眼,就吃驚地抬起頭來,壓低聲音道:“王書記,可了不得,您這事業線太長了,都通到中南海去了。”
王思宇剛剛吃了口梨子,還沒嚥下去,聽到這句話,險些嗆到,咳咳地咳嗽半晌,才笑著點頭道:“大娘,借您吉言,我以後要是當了大官,一定把嘉群帶上,讓他也住進去。”
鍾母訕訕地笑了笑,坐在王思宇對面的沙發上,煞有介事地道:“那真是太好了,觀音菩薩保佑啊,王書記,以前我給嘉群看過手相,他前半生命運坎坷,三十歲的時候犯小人,把我愁得都睡不著覺,五月節那天夜裡,忽然夢到一條金龍從嘉群的身邊經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兒子要遇到貴人了,很快就要轉運了,當時和他們兩口子叨咕,全都不信,說我搞封建迷信,現在一看,這可不是應驗了嗎?嘉群要不是遇到您,哪有今天啊,還不被那個姓林的欺負死啊。”
王思宇聽他講的有趣,笑呵呵地削了個蘋果遞過去,鍾母忙接過來,眉開眼笑地道:“王書記給的蘋果,那一定得吃,吃了延年益壽哩。”
王思宇笑著說:“大娘,您說得太誇張了。”
鍾母卻擺手道:“不誇張,一點都不誇張,您可能不知道,自打昨晚上搬進來,我就覺得這血壓都降了不少,精神頭也比以前好多了,這就是院子裡有貴人啊,百病不侵。”
王思宇被他哄得呵呵地笑個不停,抬起左手,瞄著上面的掌紋,也覺得有點意思,這時鐘母把蘋果吃完,喝了口茶水,就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輕聲叨咕道:“這搬家以後,我也去了塊心病,家裡人再不用受姓林的氣了,王書記,你是不知道啊,那個壞傢伙實在是太猖狂了,經常在夜裡喝得醉醺醺的,跑到我們家門口砸門,報警了都沒有人敢管,說讓我們自己解決,我幾次要去告狀,都被嘉群和妮子攔下來,說他們家有大官,惹不起,現在可好了,妮子當了警察,又住到王書記家裡來,看他個臭流氓還敢欺負人不?”
王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