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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聲道:“多穿點就成了,我先上去,你快點來。”
說完後,他邁著太空步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開啟房門,溜了出去,藉著清亮的月光,來到西牆根扛了梯子,就走到中間的楊樹下面,架好後爬了上去,坐在粗大的樹杈上,點了一顆煙,剛抽了幾口,就見穿著一身警服的白燕妮開門出來,站在門口向四處望了幾眼,就搖曳生姿地走了過來……
第八十七章 觀棋不語
“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春節近在眼前,年味越來越濃,西山縣的大街小巷上,都擺滿了賣年貨禮品的小攤,稀稀落落的鞭炮聲不時響起,到外面打工的人們都已紛紛返回,客車站上不時湧出揹著大包小包的男男女女,過年不光是小孩子歡欣鼓舞的節日,也是家人團聚的日子,許多人為了生計四處奔波,晝夜辛勞,唯有這幾天,可以稍作喘息,與家人度過一段悠閒愜意的時光。
白燕妮下班之後,剛剛出了公安局的大院,就瞥到門前不遠處,停著一輛白色麵包車,林震穿著一身黑色皮衣,指間夾著一顆煙,正站在車邊向她這邊觀望,見她出來,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欲言又止。
白燕妮心裡一緊,怕他過來糾纏,趕忙加快腳步,坐上一輛計程車,小車駛遠後,她回頭望去,見林震還站在原來的地方發呆,她不禁嘆了口氣,自從搬到老西街之後,林震倒是安分起來,以往頻繁的騷擾電話也停了,王縣長此時在西山縣如日中天,他更不敢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了。
下車以後,白燕妮在路邊的攤位上轉了轉,買了幾幅福字和春聯放進包裡,就慢悠悠地進了自家的院子,打了漿糊,將幾幅春聯貼好,又把大大的福字倒著貼在門窗上,回到屋裡洗了手,正打算洗菜做飯,剛剛摘了一綹芹菜,卻透過窗子意外地發現,鍾母端著一盆水走到院子東邊,潑到一棵楊樹下面,之後半天沒有動地方,老太太竟然揚著脖子,踮腳往中間那棵楊樹上看。
白燕妮心頭一顫,忙把芹菜丟進盤子裡,摘了圍裙,從廚房奔出去,推開房門走到鍾母身後,紅著臉,期期艾艾地道:“媽,您看什麼呢,這光禿禿的楊樹有啥好看的?”
鍾母拿手指著樹上斷裂的枝杈,疑惑地道:“妮子,你快來看,這幾天也沒颳大風,上面那麼粗的樹幹,怎麼平白無故就斷了呢?”
白燕妮又羞又愧,一顆心怦怦直跳,做賊心虛地向左右瞄了幾眼,就扯著老太太的衣袖道:“斷了就斷了唄,那有什麼好稀奇的,媽,您別總疑神疑鬼的,那樣不好。”
鍾母皺著眉頭瞥了她一眼,搖頭道:“你懂什麼,這大過年的,樹幹斷了,可不是好兆頭,妮子,你快回屋取個紅布條來繫上,明兒晚上再放一掛鞭驅驅邪,圖個吉利。”
白燕妮見老太太如此固執,沒有辦法,只好回屋剪了一段紅布條,豎了梯子攀上去,蹙著眉頭,將布條掛在斷枝處,想起那晚兩人在樹上樹下糾纏的旖旎景象,一時間心慌意亂,俏臉上已經泛起一抹動人的酡紅。
從樹上下來後,白燕妮把梯子挪回西牆根,這才緩緩籲出一口氣,嫋娜地走到老太太身邊,輕聲道:“媽,這回您老總該滿意了吧。”
老太太點了點頭,卻眯著眼睛往門外望,不解地道:“妮子,王縣長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晚上有酒席嗎?”
白燕妮沒好氣地道:“媽,他已經去省城了,在那呆兩天,然後去京城,要初七才能趕回來。”
鍾母這次‘喔’了一聲,嘆氣道:“嘉群不回來,嘉眾也一直沒有訊息,王縣長又離開了,今年這個年過得可冷清啊。”
白燕妮聽著她的嘮叨,低頭走回門邊,一腳邁進門檻,卻停下身子,轉頭向楊樹邊望了望,輕輕啐了一口,悄聲罵道:“要死快哉!”
王思宇此刻正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望著玉州市紀委書記李國勇寫材料,鼻子沒來由地一陣發癢,竟無法忍受,忽地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來,“阿嚏!”
李國勇皺了皺眉,哼了一聲,抬頭瞪了他一眼,沒有停筆,繼續悶頭唰唰地寫著。
王思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發酸的鼻子,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尷尬地笑了笑,他本想晚上請李書記出去吃飯,以答謝他仗義相助,卻沒想到,李國勇竟然讓他到家裡來做客,王思宇忙買了年禮,滿心歡喜地登門拜訪,可自打進屋之後,李國勇就沒給他什麼好臉色,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在客廳的沙發上和他寒暄了幾句,就回到書房寫材料,把他獨自丟在一邊。
李國勇的孩子們都已經大了,早就成家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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