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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慶是江南省本地幹部中的佼佼者,加上出身名門望族,本身還是副省級城市的市長,也在同一個棋盤上博弈,他對於江南官場的認識和理解,自然遠在方如海之上了。
在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裡,黃樂慶就把江南官場的幾個山頭分佈情況,解釋得一清二楚,其中不乏精闢見解,讓王思宇聽了,也有豁然開朗之意,對這位黃市長,自然也就另眼相看了。
當然了,王思宇並不清楚,為了準備今天的談話內容,黃樂慶是下了番功夫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哪些地方要重點講,哪些地方要蜻蜓點水般地掠過,都是經過仔細琢磨的。
經過他的耐心講解,王思宇對於江南官場的現狀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他甚至隱隱感覺到,自己來到江南省擔任省委組織部長,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而且,還有些自討苦吃的嫌疑。
一般而言,地方上的主要決策機構,也就是常委會了,凡是重大事項,都要上會討論,而常委會的組成名單裡,向來是黨委大,政府小,這也意味著,常委會議事,通常都是書記一方佔據上風,一把手的權威,也就是透過控制常委會來實現的。
但由於這是換屆前的最後一年,而張平湖身後的背景過於強大,使得形勢出現逆轉,本來歸於黨口的幾位領導,也紛紛轉向政府這邊,聽命於張平湖,硬是壓過了沈君明一頭。
就以呂城南為例,作為省委秘書長,呂城南負責管理省委辦公廳的日常事務,制定每週的活動安排表,省委書記沈明君每天幾點幾分要去哪些地方,接見哪些客人,就連講話稿的內容,都要經他來稽核敲定。
這樣的人站到了省長一邊,可想而知,沈明君有多麼被動了,本來,一些地市就對他形成了包圍,對他的指令陰奉陽違,現在後院又已經起火,難免會生出腹背受敵,焦頭爛額之感。
無奈之下,沈明君就想聯合副書記陳啟明進行反擊,可剛剛有了些動作,還未開始奏效,上面就派來了一隻調查組,緊接著,陳啟明就被調走,可見張平湖背後的勢力有多強大。
當時,江南官場上謠言四起,包括黃樂慶在內,很多人都認為,沈君明已經徹底失勢了,必將調離或退休,而當親近省長張平湖的組織部長喬戈平上位後,更加堅定了大家的判斷。
沒有想到,在省委組織部長的人選上,中央又支援了沈君明,將王思宇派到江南省,沒有選擇省長張平湖支援的人選,即那位常務副部長田鳳駒,這讓江南省的官員又跌碎了一地眼鏡。
眾所周知,省委組織部長的責任,就是幫助省委書記分管幹部工作,假如這個人是張平湖的人,也就意味著塵埃落定,張平湖成了這場爭鬥的最後贏家,沈君明的下場,也只能是黯然離開。
但來的人居然是王思宇,這就讓人感到費解了,要知道,這位京城太子在南粵拳打常務副省長杜山的事情,早已被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在一段時間內,成了某些高官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而在幹部大會上的稿子裡,中組部賀部長的講稿裡面,又特意提了‘敢打敢拼’四個字,如果不是上面在玩冷幽默,那就值得研究了,究竟是在提醒誰,又在警告誰呢?
當然了,大家倒不認為,王部長敢動手打平湖省長,但若是惹急了,抵制一番的勇氣肯定是有的,畢竟,和陳家那位不同,春雷書記這次換屆也是鐵定進常委的,雖然排名低了些,但也是國家領導人的身份。
把話講透了,老於家若是鐵了心思攪局,還是有本錢和平湖省長身後那位掰手腕的。分析到這裡,黃樂慶不再吭聲了,只是低頭喝茶,他相信,自己要表達的意思,王思宇應該已經清楚了。
王思宇點點頭,也是默然不語,腦海裡卻浮現出一幅畫面,在空蕩蕩的金鑾殿裡,他身穿大紅蟒袍,手持白玉笏板,向著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痛心疾首地喊道:“陛下,您這是在玩我啊!”
不要說王思宇了,即便放眼國內,又有哪個官員敢於和儲君支援的人掰手腕,那不是在自討沒趣麼,只是,揣摩上面的意思,還真像是讓他當回絆腳石,這就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了。
“宇少,宇少?”黃樂慶轉過頭,卻見王思宇臉上肌肉僵硬,表情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遞過一顆煙,提醒了兩聲。
王思宇這才緩過神來,長出了口氣,接過香菸,苦笑道:“壞了,慶叔,上當了,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黃樂慶點點頭,掏出打火機,‘啪’地一聲點著火,幫著王思宇點上煙,自己也燃上一顆,皺眉吸了兩口,輕聲道:“宇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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