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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開口說話,哪怕只有一句,案件也能峰迴路轉,否則指望自己和劉天成兩人,要想把這種鐵案翻過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或許,應該激怒他!”王思宇不禁惡意地想道,既然所有人都在捂蓋子,索性就在校慶上把動靜搞大些……
但這樣做無疑將冒著巨大的政治風險,在華西這塊土地上,沒有哪處可以承載一位省委書記的怒火,他才是主宰華西無數人命運的真神。
如果真在大庭廣眾之下激怒了文書記,那麼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最樂觀的,趙素娥的冤情得以昭雪,殘害她的兇手最終落入法網;另外一種則是最有可能發生的,王思宇將被自己點燃的炸藥炸得粉身碎骨,不但短短兩年多的政治生命將會在嬰兒期夭折,甚至還可能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畢竟只要翻不了案,他就將成為誣告犯,到那時候,即便是方家出手,恐怕都救不了自己。
想到這,王思宇不禁苦笑著搖搖頭,在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只有他王思宇手裡舉個攪屎棍,籌劃著把天捅個大窟窿,是不是有點那個那個了?
往輕裡說,這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現,說重了,就是白痴,這種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去做。
不知不覺間,王思宇已經行了幾百米遠,走到小北山的山腳下。
昨夜的陣雨停停下下,直到天亮才停下來,所以山路仍有些泥濘,王思宇走走停停,不時拿木棍將鞋底粘附的泥土去掉,過了十幾分鍾後,才上了溼滑的石階,沿著掛滿青苔的石階一路向上,呼吸著青草氣息的新鮮空氣,王思宇的心情也逐漸清爽起來。
此時正值夏末秋初,小北山上的草木正是繁茂之時,鬱鬱蔥蔥地堆滿了山坡,在微風的輕拂下,搖落無數碎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越往山上走,溼氣越重,空氣清新而潮。溼,呼吸間竟似吞吐著綿綿的雨霧。
王思宇放慢了腳步,盡情地享受著大自然賦予他的快樂,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寧謐而悠遠。
沿著石階又行了幾百米,才到達半山腰,望月亭已經近在眼前,亭子因年久失修,已經有些破敗景象,四根水泥方柱飽受風雨侵蝕,表面浮現出細密的龜裂,幾處破損嚴重的地方,鏽跡斑斑的鋼筋已經暴。露在外面,石柱上還被人用小刀刻上名字,據說小北山上所有的樹木山石都有了主人,校園裡的年輕情侶們喜歡用這種方式表達他們的海誓山盟。
八角重簷依舊凌空飛出,只是斗拱彩繪早已黯然失色,尋著模糊的紋理望去,依稀能辨認出一個模糊的影象,那是一個雲中女子,飄然若仙。
掛在亭子兩側的對聯倒還真切,那是華西大學昔年的某位知名教授親筆所提,字為顏體,筆力雄渾厚重,氣勢不凡:
“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里明。”
這副對聯其實是從唐代李樸的詩中集來的句子,但用在這裡最為貼切不過,因為當初修建望月亭的原因,並不是為了納涼賞月,而是為了紀念一個韶年早逝的女人,那個叫做胡秋雲的華大第二期畢業生。
她死在那個動盪的年代,當年舉國討伐一人,無人敢提出異議,唯她一羸弱女子敢在萬人大會上仗義執言,結果慘遭迫害,數月後被割喉而死,直到今天,她的名字依然被主流媒體諱言,少有報刊敢於提及。
二十年前,華大某位知名教授曾提議在校園裡為胡秋雲樹立雕像,但此建議太過大膽,沒有被採納,於是那位教授在小北山上自費修建了這座涼亭,名為秋雲亭,亭前還曾豎立一石碑,上書‘舉國皆跪,唯一女子脊樑如鐵,骨氣似鋼。’
教授時常對學生提及此事,說一個人就算學到再多的知識,沒有做人的骨氣,就還是活不出個人樣來,華大畢業的學生,一定要記住這裡曾出過一個奇女子,名字叫做胡秋雲。
那石碑僅聳立一週後,便被人砸個粉碎,秋雲亭的牌子也被摘下,換上了望月亭的字樣,教授被叫到校長辦公室,當時的校長只說了一句話:“你想做什麼是你的事情,只是不要連累華大。”
那位教授後來因受同事排擠,一怒之下辭職離去,後來貧困潦倒,病死在醫院裡,而那位校長則風光無限,離開華大後屢獲升遷,最後在副部級位置上退下來,頤養天年,福及子孫,他是華大出去的無數人中成就最大的一個,曾有名言至今仍在學子中口口相傳,“項羽是傻子,劉邦是流氓,即便歷史再重演一千遍,傻子也鬥不過流氓。”
王思宇不是流氓,但也不是傻子,他見到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含冤而死,如果冷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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