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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劉副部長道:“老劉,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劉副部長面色凝重,點著一根菸,深吸一口,在緩緩吐出幾個菸圈後,才慢吞吞地搖頭道:“找了幾個省委宣傳部的人,都不太想管,好不容易有個肯幫忙的,卻被對方一個副臺長給擋回來了,對方講電視臺方臺長知道這事後暴跳如雷,揚言一定要給青州市的大老爺們一點顏色看看。”
說完他轉動著茶杯,不再言語,只是悶著頭吸菸,劉副部長知道這事如果不能妥善處理,自己在市委張書記那肯定會失分,但沒辦法,他是半年前從省直機關空降下來的,本來對宣傳口的業務就不熟悉,再加上到青州工作的時間太短,市委宣傳部的那些小。頭頭們還都不太買他的帳,尤其是王部長到中央黨校學習期間,雖然遠隔千山萬水,卻依然把著大權不放,經常遙控指揮宣傳部裡的事情,這讓劉副部長不但沒了裡子,更是丟了面子,搞得他一直很被動。
就拿這次突發事件來說吧,幾位和省臺關係熟絡的主任、科長如同約好了似地,要麼關機,要麼就說人在外地趕不回來,分明是拆他的臺,但因為事情湊巧又發生在週五下班時間,人家週末休息你還挑不出理來。
無奈之餘,他只好帶著兩個副科級主任科員出來活動,其效果不言而喻,但這話他絕對不能講出來,也沒法講出來,你總不能到處跟人嚷嚷你被架空了吧?那樣只能讓人認為你沒有工作水平,除此外毫無益處,所以無論他內心有多焦躁,表面上也要做出一副安穩模樣,只能把一股火憋在心裡。
周秘書長其實也是心知肚明,宣傳部那點事,其實在私底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自然也瞞不住他,他對此倒有別的看法,那位王部長死抓著權力不放,把宣傳部搞得如同鐵板一塊,看似固若金湯,實際則是犯了官場大忌,半年前市委沒有透過宣傳部提請的副部長人選,其實就是在為王部長敲響警鐘,你不是想搞獨立王國麼,我就往你的山頭裡丟石子摻沙子,可惜王部長明顯沒有準確接收到這種訊號,人在外地,仍在底下頻頻搞些小動作,最近張陽書記對宣傳部的工作已經很是不滿了。
當然周秘書長也很清楚,張書記對宣傳部表示不滿的主要原因,其實是前段時間王部長跟程市長、柳副書記走得太近了。
劉副部長的回答早在周秘書長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在聽完後微微點頭,苦笑道:“老劉啊,事情進展得確實很不順利,我們在省臺也受到了冷遇,而且據說那個方臺長已經在電話裡指示下面,此次事件不但要在電視新聞裡曝光,還要整理成材料,上報上級領導,形勢很嚴峻啊,同志們。”
聽了這番話,黃主任的臉‘唰’地就變得慘白,頭上直冒虛汗,他知道以前也發生過執法人員毆打新聞記者的事件,結果被媒體曝光大肆宣揚後,當地的黨政主要領導都受到了嚴厲處分,而事情出在他的部門,這個責任就更大了,看來自己的仕途十有八九是要走到頭了,假如上面再順勢查查他黃主任的經濟問題,那一場牢獄之災也就在劫難逃了。
周秘書長說完後,別人就都不再說話了,王思宇發現會議室裡的氣氛有點冷,就站起來給桌上各位領導的茶杯裡添上些熱水,轉了一圈後才坐回來。
王思宇知道,這個會議他能帶上耳朵就已經是破格了,嘴巴基本是擺設,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發言,但手腳一定要麻利,說白了市委辦公室的普通職員和外面的服務員沒什麼區別,幹得都是端茶倒水的活,當然,就算是這樣的活,普通人打破腦袋也爭不上,畢竟這裡孕育著無窮的機會,萬一哪天運氣來了,被某位領導看重,那一生的命運也許都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王思宇返回座位,就在那裡留心觀察,他就感覺秘書長不愧是這些人裡職位最高的,無論是坐姿還是神情舉止,都透著一股大氣,那是一種身為上。位者的氣度,大概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官威吧!而劉副部長的面容深沉如水,也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這種感覺最直接的體會就是,即便他沒有說話,也不會有人敢忽視他的存在,他坐在那裡,就像一條蟄伏的巨龍。
而這樣比較下來,黃主任就顯得失分太多,從神色上就完全能看出他內心的沮喪、焦慮、以及茫然,並且那雙手一直在不停地變幻著形狀,移動著位置,就是不能安穩地放在某個地方,而王思宇又把目光轉向鄭副主任那裡,就覺得他的神情舉止裡就透著些輕佻,而且很有些變色龍的意味,當秘書長的目光掃到他的時候,鄭大鈞的面容就會變得莊重嚴肅,而那目光一旦移開,鄭大鈞的嘴角就會浮出一抹笑意,那種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