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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十幾個,眾人神態不一,有人在閉目養神,有人則一邊吸著煙,一邊輕聲交談,但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極為複雜,除了兩三位依舊談笑風生外,其餘眾人都是滿臉的凝重,憂慮之色溢於言表,屋子裡的氣氛出奇地壓抑。
王思宇抬眼望去,這些人大半都有方家背景,雖未曾有過深交,不過也曾見了幾面,都有些印象,方如鏡調離本省,對這些方系人馬來說,顯然不是件好事,沒了主心骨,這些人以後的日子多半會很難過,想必方如鏡此時叫他們來,也是意圖安撫人心。
但眾人都是官場中的精英翹楚,哪裡會不清楚,假如方如鏡的調離既成事實,那麼省城方系也就名存實亡,用不了多久,這個曾經盤踞省城多年,令各方忌憚的勢力,就會土崩瓦解,這就是絕大多數地方派系的侷限性,在座諸位雖然沒有明言,但許多人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都已開始四處活動,開始另謀出路了。
何仲良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手把圍欄,瞧見王思宇走進屋子,便微笑著衝他擺擺手,示意他先坐下,二人四目相對,各自點點頭,悄然無聲地打過招呼,王思宇便走到角落的沙發邊坐下,伸手從茶几上摸了一份報紙,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看著報,過了幾分鐘,就聽何仲良大聲喊著:“張副廳長,老闆有請。”
王思宇抬眼望去,卻見一個胖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樓梯,而樓上一位清瘦男人,則騰騰地往樓下走,那人王思宇倒很熟悉,是玉州市檢察院的蔡院長,他此時的面色不太好,眉頭凝成了一個粗重的疙瘩,與張副廳長在樓梯中間相遇時,兩人只輕輕握了手,卻沒有說話,張副廳長搖搖晃晃地上了樓,蔡院長轉頭望了一眼,便輕輕嘆了口氣,徑直下了樓,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外,三五分鐘後,外面就傳來一陣馬達轟鳴的聲音,一輛黑色奧迪車緩緩地駛出院落。
坐在沙發上等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眼見著一個個人安靜地上樓,又悄悄地離開,王思宇把報紙看了好些遍,等得頗為不耐煩,索性把報紙蓋在臉上,閉著眼睛眯了一會,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半夢半醒之間,肩頭忽地被人輕輕拍了拍,王思宇猛然睜開雙眼,只見何仲良正微笑著站在面前,抬手向樓上指了指,王思宇會意,站起身子,向樓上走去,而此時一樓客廳裡已經空無一人。
寬敞明亮的書房裡,方如鏡坐在皮椅上,似乎也有些睏倦,眯了半晌,才悠悠睜開雙眼,衝著坐在對面的王思宇笑了笑,沉聲道:“你這小子,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想到張陽驕縱半生,到老竟然栽到你的手裡。”
王思宇笑了笑,連忙擺手道:“方書記,我哪有那本事,都是誤打誤撞罷了,原來只想打個兔子,沒想到會撂倒一個熊瞎子,不過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搞清楚,在案子已經被壓下來了,他張陽為什麼會急著出逃。”
方如鏡輕輕地‘哼’了一聲,目光凌厲地在他面上掃過,接著眯起雙眼,搖頭道:“你啊,不清楚的事情還多著呢,以後做事要慎重些,不是每次都會有好運氣的。”
王思宇摸著鼻子笑了笑,滿臉的尷尬,仔細想想,自己的骨子裡似乎有種喜歡冒險的天性,按常理來講,這在官場之中肯定會碰得頭破血流,但正如周松林從前所說的,自己確實是個福將,每次要緊關頭,總能化險為夷,否極泰來,倒真是個異數,想到這,王思宇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頭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後,正襟危坐,擺出了聆聽教誨的恭敬姿態。
方如鏡緩緩呻了一口茶,擺弄著手裡的茶杯,沉吟道:“小宇,我要去華中任職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王思宇點點頭,輕聲道:“祝賀方書記高升。”
方如鏡把手裡的茶杯輕輕放下,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喜悅之色,反而有些黯淡無光,默然半晌,他才擺手道:“有得有失罷了,倒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王思宇‘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心中卻在琢磨,方如鏡要調走的訊息,本來應該被嚴格控制在極小的範圍之內,這麼快被洩露出來,顯然是有心人在大造輿論,怕的是他在離任前的緩衝期內,突擊提拔幹部吧,畢竟這是官場常態,每個人在離任前,都要對老部下有所安排,但現在外面已經把訊息傳得沸沸揚揚,那方如鏡恐怕就不好有所行動了。
方如鏡雙目微閉,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過了許久,他緩緩從皮椅上站起,走到窗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默立半晌,沉聲道:“去了西山縣好好幹,當初我在春江市之所以會輸給張陽,就是因為在縣裡工作的時間短了些,而且在以往的工作經歷上,過於偏重黨務,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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