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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著一根菸,抽了不到一半,就丟掉菸頭,冒雨向前走去,來到前院等了幾分鐘,黑色的桑塔納轎車甩出一蓬泥水,飛快地停在身邊,司機小孫開啟車門,王思宇直接坐上副駕駛的位置,關上車門後,小車向前方疾馳而去。
在車上,王思宇和莊俊勇聊了起來,原來西山縣原來有許多私人礦筒,縣裡雖然發文明令關停,但各鄉鎮執行的力度都不是很強,而且有經驗的礦主打起了游擊戰,查得嚴時他就歇業,檢查的人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又開足馬力開幹,而因為挖礦能給鄉里帶來一部分收入,所以鄉鎮領導其實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有些鄉幹部還拿了對方的好處,更有甚者是參與分紅的,而鄉里幹部的工資低,但任務通常很繁重,縣裡就算是聽到些風聲,也不願太過計較,因此對於治理礦筒的工作,也都是鬆鬆緊緊再鬆鬆,沒有太好的辦法。
十幾分鍾後,王思宇便接到了黃家河子鄉黨委書記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在現場,現在組織人力救援,礦筒前正用四臺水泵往出抽水,只是雨下得太大,礦筒地勢太低,這給救援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但好在礦筒不深,只要不出現塌方,裡面人生還的希望還是很大的,這讓王思宇稍微寬了心,他閉上眼睛,任憑身體在座椅上劇烈地顛簸著,內心有些煩悶。
那位縣委錢書記把自己這位掛職的副書記當成了救火隊員,哪有需要往哪放,這種形式的重用讓王思宇有些哭笑不得,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按照莊俊勇剛才的說法,似乎是在暗示自己,如果這幾人萬一遇難,礦難的事情一定要想方設法壓下來,不能捅到外面去,只要能安撫好家屬的工作,一切條件都可以談,除了賠償金外,還可以安排對方家屬子女到縣裡工作。
這種行為在下面的縣裡倒是慣例,但事情一旦敗露,日後上面追查起來,這責任歸屬問題可就分不清了,無憑無據的,只憑一張嘴,那是難以說清楚的,恐怕到時他錢書記來個矢口否認,拒不承認曾做過類似的指示,那欺上瞞下的罪名極有可能會落在王思宇的頭上。
但如果不按他的意思去做,王思宇就很有可能會得罪包括錢書記在內的一批人,以後在西山縣的日子,想必不會好過,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礦筒那邊救援順利,否則,無論怎樣處理,都會很被動,這燙手的山芋,一旦到了手裡,就沒那麼容易拋掉,不過這也讓王思宇對錢雨農警惕起來,錢雨農這樣安排,分明是挖坑讓自己這個外來戶往裡面跳,未免太不厚道了。
運氣還不錯,車仍在半路上,距離黃家河子鄉還有三十里地的時候,接到了那位鄉黨委書記的報喜電話,說礦筒裡的八名礦工已經成功救出,除了兩名受了點輕傷之外,其他人一切都很正常,王思宇長出了一口氣,卻有些不放心,仍然決定到現場看看,趕到出事地點後,見了那幾位礦工,王思宇又讓鍾嘉群暗地裡打聽一番,最後證明情況屬實,他才完全放下心來,掏出手機,給錢雨農打了電話,錢雨農接到電話後,也極為高興,連聲道:“沒事就好,要是出了人命,這問題可就大了,過兩天要在會上強調一下關停小礦井的問題,順便抓下安全生產的事情。”
兩人在電話裡聊了一會,王思宇試著套話,錢雨農卻隻字不提假如出了人命該如何處理,而是著實把王思宇誇獎了一番,只說王書記是福將,用著舒心,結束通話電話後,王思宇嘆了口氣,暗自慶幸,及早認清了這人的本來面目,早些提防才好,不然早晚會被老狐狸給賣了,還在幫他數錢。
此時天色太晚,不宜再趕路,四人便在鄉領導的安排下,住進了老鄉家裡,王思宇洗了腳,剛要躺下,接到了縣長曹鳳陽打來的電話,他在詢問了現場情況後,極為不滿地道:“王書記啊,縣裡出了這種事情,我這位縣長在三個小時後才得到通知,你說這種現象正常嗎?”
王思宇微微一怔,但不好說什麼,就不動聲色地道:“曹縣長,我到西山來工作的時間不長,很多情況都不清楚,這邊的事情,也是莊主任打來電話通知的,我本以為他曾向你做過彙報,沒想到會是這樣。”
曹鳳陽嘆了口氣,點頭道:“是啊,是啊,王書記,這事不能怪你,明天我當面去問問錢書記,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完之後,曹鳳陽憤憤地結束通話電話,王思宇皺著眉頭沉思半晌,撇嘴搖了搖頭,走到窗邊,向外望去,卻見住在後院的秘書鍾嘉群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一把推開窗子,大聲喊道:“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吧嗒’一聲,王思宇嘴裡的菸頭掉了下來,險些燒到褲子,低聲罵了句神經病,他轉身躺在床上,忽地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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