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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第一批建築是地下河床上的用鐵絲橋架起來簡易平臺,之後是內側河道兩邊的水泥建築群,最後是大壩以及大把後面的飛機起飛裝置。
那些繳獲的檔案也全部被翻譯了,裡面的內容自然沒有必要告訴我,只透露了從深淵發回來的電報,解碼之後的意思是:“安全到達。”
一開始上頭也覺得日本人可能進去了,但後來老田用迫擊炮深度測量之後,發現大壩下面有一塊九十米深的平臺,那麼很肯定訊號是從那個平臺上發來的,下面肯定還有日本人的建築,於是上頭決定組織一支隊伍,繼續往下,降到深淵裡探索。
這裡的所有人,就是這隻隊伍的人選。
聽完以後,我和王四川都面色慘白,心中極度的不願意。
在深淵之上,我們已經九死一生,那下面的霧氣瀰漫,日本人的很多怪誕行為都沒有得到解釋,鬼知道下去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實在不想再進入到那種境遇中去。
不過,我知道提什麼意見都沒有用。我們是唯一合適的一批人,換句話說,這是隻有我們能幹的任務。之前還看了機密的資料,說明上頭根本不會同意你退出,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
我心裡想著是否有辦法推脫,另一種聲音浮了上來,假使我僥倖完成任務,估計我以後的道路會順利很多,回去也許能靠這資歷當個科長,再也不用日曬雨淋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想的發展下去,也許真的是這種結果。但誰也不曾想到“文化大革命”會發生,我的人生會變得那麼無所適從,那畢竟是後話了。
之後講 的是人員分配,我和王四川自然是必選,我是正隊長,王四川是副隊長,老田是專家援助的身份,另外再帶三個工程兵。
看著他們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我想起了馬在海,雖然他最後被追授了烈士和班長,但是一切都太遲了,哪怕在他死前讓他真正感受一秒的榮耀也好,可惜再大的榮耀他都無法知道了。
我對於這樣的安排還算滿意,只是隱約覺得老田是個麻煩,知識分子的隊伍很不好帶,但他肯定得去,我們需要他對這一切作出更精確的計算,他必須親自取樣和觀察細節。另一方面,老田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他很明白自己的地位是怎麼來的。
我在想,等他真正下去以後,一定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再之後,老田開始講一些基礎知識,我也開始昏昏欲睡,但領導在不敢放肆,只好強打精神。會議結束又是一陣溝通,等我走出帳篷看錶,已經是傍晚五點。
我想著還沒到醫療區關門的時候,要不要抓緊個時間,再去看看有沒有機會見袁喜樂,不知不覺腳下已經走到醫療區域外,遠遠地看了一眼帳篷,發現那裡的護士正結伴去吃飯。
我想到中年護士說的話,其實挺有道理,我一個人去看她影響確實不好,還是得叫上幾個人,帶點東西過去有個探病的樣子。於是作罷,心中更加的失落。
正想離開,忽然遠處那群護士裡有人吆喝了一聲。
我一開始沒多想,還是準備離開,那邊又叫了一聲別走。
我抬頭一看,就見中年護士正衝我吆喝,並快步走過來,後面的護士好奇地看著我這邊。我不明就裡,再心虛一點說不定就直接逃了,但我的性格還算比較兜得住,就迎面來到醫療區門口,中年的護士也走了出來。
“你怎麼老在這裡逛來逛去的。”她還是一張讓人望而生畏的臉。
“我——”我指了指後面的帳篷,“剛開完會,煙抽得太多,出來透透氣。”
“你有東西落下了,正好,你拿回去,省得我去找你了。”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我。
我一看,是我塞在袁喜樂枕頭下面的那包煙。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才接了過來,中年護士就轉身離開了。
我看這大媽的風采就是護士長級別的,這煙可能是她在整理病床的時候發現的,那麼,袁喜樂豈不是可能沒有看到它?而且,這大媽說不定看煙就意識到我的目的,然後把煙收走了。
我看著中年護士遠去 的背影,不由覺得自己好傻好喪氣,沒來前的幾天還有些自我安慰,原來全是空想。
也罷,反正煙也抽完了,省得去買。
我翻開煙盒,想拿出一根抽,一倒就發現煙盒的重量有點不對,裡面除了煙還有其他東西。
摳了一下,裡頭有一隻小巧的女士手錶,我一下就認出了那時袁喜樂的。同時,我還看到了一張小紙條,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