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知道哪張辦公桌屬於寧雨欣。寧雨欣既然已經辭職,辦公室中央的兩張大寫字檯一定屬於其他老師。那蘭舉著手電,沿牆的幾張寫字檯一一看去。終於,她看見牆角一張辦公桌上的照片,寧雨欣和一對中年男女,想必是她父母,一家三人歡樂的笑容彷彿能在黑暗中發出光亮。
又一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無法想象。
辦公桌上整理得很乾淨,顯然這兩天沒有人翻動過。公安局一定也掌握了寧雨欣的就業歷史,但估計沒想到,她雖然已經辭職,卻還在學校留了一張辦公桌。
桌子兩側的抽屜都沒有上鎖,那蘭拉開左側抽屜,用手電照了照,一些空白的備課本、一些文具、辦公用品、一瓶香水——不用看、不用聞,定是薰衣草的香型。右側抽屜拉開,是一些衣物,一件牛仔褲,一件長袖T恤,一頂太陽帽。
唯一上鎖的,是緊挨著桌面正中間的那個抽屜。
那蘭取出學校發給她的游泳卡,從抽屜上方的縫隙中塞進去,往下按,“嗒”的輕響,再拉抽屜,開了。
整個抽屜裡只有一件物品。一本今夏版的《廣州火車站列車時刻表》。
看來,這裡沒有秘密。可是,為什麼要鎖一本時刻表在抽屜裡?
那蘭拿出時刻表,翻開,一張薄薄的小紙片掉了出來。
一張火車票,江京至廣州。
那蘭將手電對準票面,車票的出發時間是前天,寧雨欣死後的第二天。
寧雨欣在臨死前,準備遠行花城。如果她還健在,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躲開娛樂版的困擾,在江京的是是非非。
可是,為什麼要鎖一張火車票在這兒?
她又翻開了列車時刻表,準備看看裡面是否還藏著什麼寶貝,還有什麼線索,卻聽見了辦公室門把手輕輕轉動的聲音。
那蘭的心開始狂跳,黑暗中看來真的不止她一個人。
門鎖著,所以把手被擰動後,並沒有開啟。可以撞開門,用不了兩秒鐘,但可能會驚動不遠處的門衛——如果那門衛還沒有睡著的話。用更專業的方法,這扇門沒有任何強大的鎖,對他來說,不費吹灰之力。最多也就是十秒鐘過後,門開了,門口出現了一個黑影,因為一身黑衣,完全融在黑暗中,其實連黑影都談不上。
他走進辦公室,腳步也融在黑暗中,無聲。等到出聲的時候,那個叫那蘭的女孩,就會很後悔,不該來找寧雨欣的遺物,甚至,她可以真正“見到”寧雨欣。
可是,她已不在辦公室裡!
他打起手電,靠牆角的一個書桌,中間的抽屜被拉開一半。他走過去,臺子上是寧雨欣全家的照片。可惡,抽屜已空!
他將手電飛快地挪動,掃遍整個辦公室,沒有看到那蘭,卻看到了另一扇門……另兩扇門!
這間辦公室還連著其他辦公室!一左一右,那蘭可能從任何一間毗鄰的辦公室逃走。他選了離寧雨欣辦公桌較近的門擰開,隨後聽見了不遠處另一扇門開啟的聲音。
那蘭果然從語文教研室穿到了相鄰辦公室,正在向外逃。
他快步追上,知道那蘭其實逃不出他的手心,或者說,他們的手心——他的同夥等在那間廁所的窗外,那蘭跳出來,直接就會跳到他們的手心中。
那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在黑暗中奔跑。代替最初恐懼感覺的是更深的恐懼。這是生平第一次,她有種被獵殺的感覺。
來“找”她的人很專業,在走廊裡沒有腳步聲,開啟門鎖又輕又快,追趕的腳步也很輕靈。剛才還在走廊盡頭,轉眼已到了樓梯口。
追的人沒有說話,但不知為什麼,那蘭似乎可以聽出他自信腳步聲裡帶出的恐嚇:“你逃不掉的。”難道就為一張火車票?
更深的恐懼感被求生的慾望代替。
冷靜,快,原路返回,再一次做逐臭之人,那扇窗應該還開著。
他可以聽見那蘭奔跑的腳步聲,迅疾輕便,不愧是鍛鍊不輟的健身女子。他追到一樓樓梯邊的時候,正好聽見走廊裡一扇門被關上的砰響,的確好像是廁所方向。那蘭果然要原路逃回。
他緊追幾步,到了男廁邊,廁所門兀自在輕輕晃動,顯然那蘭已經進去,或者,已經到了窗前。
推開廁所門,窗前卻沒人。想必她已經跳出窗子,跳到他同夥的刀尖下。可惜,可惜,寧雨欣和那蘭,兩個美女,這麼快就殊途同歸。
他到了窗前,卻發現他的同夥,像個木樁子一樣呆立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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