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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有忍住輕輕地“呦”了一聲。爺爺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只是斷斷續續地念叨了幾句:“唉,孩子,在這呼日郭勒金,我離我的爺爺們越來越近了。老呼楞也傷了,你的馬沒有了,我還指望你騎著它送我走呢。”
“您說啥?” 哈森似乎沒有聽懂爺爺的話。他此時正在暗自為放走了呼楞惱怒。
爺爺的確可以看出哈森不少心思:“你這腰不要緊。只要你心裡沒有怒火,孩子,心裡有了疙瘩,這筋骨也會繫上疙瘩解不開的。”
僅僅兩天,額爾德木圖爺爺抓著酒火揉搓的醫治就產生了作用。哈森不僅腰背輕鬆了很多,好像就這麼兩天的時間,自己像是長大了十歲。他不再懊惱沒有抓住呼楞,而更多的是心疼老馬摔傷了腿。爺爺兩天來揉搓哈森的腰背之後,便去牽著老馬圍著蒙古包慢慢地遛遛。只是這天爺爺走出包,哈森卻沒有聽見老馬的蹄子聲。哈森挑開門氈子站在門前張望,發現額爾德木圖爺爺獨自向遠處的坡子走去。哈森便隨後跟去:“爺爺,您去哪?”
爺爺沒有回頭,繼續揹著手往坡子上走:“我去看看呼楞在不,這片草它眼生,怕是真的不認識家了。”
爺爺走上最高的坡,手搭在眉前向遠方瞭望著,越來越硬的秋風把老人的頭髮吹得時時遮住眼睛。他低下頭雙手揉挫著眼睛,然後重新抬起頭繼續瞭望。
哈森跑回包裡拿起爺爺的氈帽和坐墊,隨後從爺爺背後跑著爬上了坡。他轉到爺爺面前,把氈子坐墊夾在腋下,抬手給老人戴上了帽子並繫好帽帶子。爺爺一隻手慢慢地推開哈森的手。他雙手成喊話狀捧在嘴前,咳嗽了幾下,吃力的撥出幾聲無力地呼麥,接著便仰著身子咳嗽了幾下,眼睛裡立刻佈滿了血絲。哈森急忙去扶他。爺爺站穩腳,迷茫地望著遠方。哈森躬身把氈子坐墊鋪放在石頭上:“爺爺,您坐下吧。呼──呼楞能回來。”
爺爺搖搖頭,慢慢坐在石頭上:“老啦,我唱不出來了。”
哈森蹲在爺爺面前回過頭看著遠方:“爺爺,我咋樣才能唱出您那樣的歌把呼楞喊回來?”他轉回頭看著爺爺。
爺爺凝視著哈森,隨後他的目光越過哈森的頭頂投向遠方,再次把雙手捧成喊話狀靠在在嘴前,咳嗽了幾下,又一番唱出幾聲無力、無詞的呼麥。那呼麥猶如一片被歲月的激流沖洗過的砂子,從額爾德木圖老人的喉嚨裡噴出,穿過秋風灑向遠方的草地,但那聲音似乎很快落地,不能再揚起風塵衝上天穹。
爺爺隨後停頓下來,好像在聆聽遠處的回答。他點點頭,似乎聽到了什麼。他慢慢站起身,獨自轉身向坡下走去。
哈森上前輕輕攙扶著爺爺。爺爺停下腳步仰頭望著天邊一朵雲朵:“呼日郭勒金呀,呼日郭勒金。真是離我的爺爺越來越近了。我祖上幾代唱呼麥的人都是從這兒走的。他們走的那天,那朵雲彩就像今天一樣,亮得像金子。”
草秋天的雨就是這麼短暫。然而如此短暫的一場降雨,就足以在一天之內改變這個草原世界的光景。這雨水不同於城市的,它沒有夾雜任何灰塵,遠處的蒙古包被它浸溼後很快風乾了,顯得格外的潔白耀眼。天變得異常的高遠,就使得連綿的遠山成為了加粗的地平線。幾片雲彩的輪廓清晰可見,彼此以不同的速度遊移飄蕩,擺佈出難以捉摸的天界的表情。
爺爺仰頭忘了許久,半晌才回過神來。他伸手扶著哈森的肩頭:“呼麥,是天地四方的聲音,不在這片天下的人是聽不見的。你唱它有啥用!”
爺孫倆繼而向坡下慢慢走去。爺爺邊走邊指著那朵雲:“你就在這兒喊吧孩子,天傳回來的聲音,能教會你唱出來。”
。。
呼麥 十一(1)
388號選手和烏蘭都進入了自治區青年歌手大賽的決賽。烏蘭在決賽前沒有再請小米來化妝的原因是小米開出了不低的價錢。經過兩天的角逐,烏蘭在進入決賽的選手裡成績是最後一名。小米在提出收取昂貴化妝費用的同時,還提議為了烏蘭能夠獲得第三名應該請388號選手的老師為烏蘭緊急輔導一下。當然,那也是收費的。烏蘭和陳昊以及肖燕都已經沒有能力承受那個費用了,於是便硬著頭皮參加了決賽。
當烏蘭演唱聶小耳創作的《水草邊》時,臺下鴉雀無聲。看上去現場觀眾和評委們都沒有什麼反映。堅持要讓烏蘭演唱這首作品的肖燕心裡忐忑不安,烏蘭倒是唱出了淚花。
不知為什麼,烏蘭演唱結束後,大賽臨時決定休賽三十分鐘後才重新開始接下來的比賽。
烏蘭剛一下臺,便聽到陳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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