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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秀閣便開始琢磨。她刺繡功底不到家,自然是不能拿出來獻醜的,可是香囊上若是沒有刺繡,又如何才能顯得精巧起來,讓那位眼界高的教習看得上呢?
七巧和八秀兩個也不通刺繡,端了兩張矮墩兒一起坐在那裡幫著她苦思冥想。
或許可以在針腳上下工夫。
華灼想了好半天,覺得自己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這一點長處了,針腳細密,是她後來慢慢練出來的,因為在喬家不受重視,連丫環都使喚不動,劉嬤嬤年紀又大了,手眼不靈便,衣服破了也沒人幫著做新的,只能自己補一補,只要針腳好,幾乎看不出修補的痕跡,就這樣慢慢把針腳工夫給練了出來。
“七巧,八繡,你們找些碎布來,要顏色不一樣的。”
華灼最後做出的,是一隻青底映紅蓮的香囊,她不會刺繡,乾脆就用藏青色的面料縫成香囊整體,用紅色布片裁成蓮花狀的花瓣,綠色布片裁成荷葉,一片一片地貼上去,用細密的針線縫好,因為針腳藏得深,不仔細看,倒像藏青色面料上本身就印染了這幅小小的蓮花圖,雖算不上精巧,但也佔個別出心裁,至少方氏見了這個香囊後,讚賞地點點頭,再沒提要雙成姨娘另做香囊的事。
過了兩日,天氣晴好,方氏準備了一下,就帶著華灼出了門。
因為剛出月子不久,方氏還是不敢大意,頭上戴了狐皮帽,只插了一支雙頭鳳簪做點綴,身上圍了厚厚的斗篷,也是用狐皮做的,又在馬車裡放上了兩個火盆,旁邊更裝了一籃子銀霜炭。
華灼被兩個丫頭扶上了車,知道要出門,八秀十分興奮,翻箱倒櫃的,找了一身祥雲紋的粉紅襖子,前襟用灰鼠皮綴了,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簪了兩朵梅花珠子,耳朵上掛了兩顆粉色小珍珠,襯得她粉嫩嫩的,又不失名門貴女的氣度。
趁著路上還有時間,方氏就給華灼仔細介紹這位刺繡教習。
“她姓秋,族中行十三,外人便稱她秋十三娘,原也是出自書香之家,只是家道中落,父母又早亡,便寄養在同族叔嬸家中,早年曾許過人家,誰知到出嫁時,男方家嫌她克父妨母命不好,硬是不肯讓她入門,秋十三娘氣恨難當,受辱不過,一時想不開就投了河,不料被族人救了回來,大病了一場,倒似想通了一般,不再尋覓活,又不想在叔嬸家受人詬病,索性就立了女戶,搬到也石庵附近住著,常到也石庵聽庵主圓慧師父講經,漸漸開了悟,就皈依做了居士,因有一手好繡工,平時就依靠給富貴人家的女兒做刺繡教習生活,她處事周到,教得又好,口碑不錯。”
也是個可憐的女子,華灼心中暗暗地想著,但能自立生活,倒比她上一世落個走投無路的下場又好了許多。
這時方氏又道:“若是進行得順利,從秋家出來,咱們順路便到也石庵燒柱香,保佑咱們灼兒平平安安。”
華灼回過神來,笑嘻嘻道:“也要保佑爹孃和弟弟平平安安,還有劉嬤嬤,阿福,七巧,八秀,雙成姨娘,三春……”
方氏笑得合不攏嘴,道:“乾脆保佑咱們榮安堂上上下下,全都平平安安好了,只可憐菩薩只得一雙眼,才受了你一柱香,就要替你照看那麼多人。”
華灼頓時就說不出話了,倒是三春和七巧、八秀兩個,捂著嘴扶著車壁,笑得全身都在打顫。
第十七章 妙蓮居士
馬車行了約半個多時辰,才在桑樹巷口停了下來。
“夫人,秋家已經到了。”一名隨侍在車外的榮安堂護衛在外面說道。
桑樹巷第一戶人家,就是秋家,再往西不遠,約二、三里路,有一處桑樹坡,也石庵就坐落在桑樹坡前。
“三春,叫門。”方氏坐直身體,先替華灼整了整衣襟,然後才吩咐三春。
三春應了一聲,下了車。
華灼整肅儀容,她也想在未來的刺繡教習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並不想剎羽而歸。八秀好奇心重,悄悄掀了車簾往外看,這個角度,華灼正好也瞧得見秋家的大門。
這是獨門獨戶的一間小院,青瓦灰牆,牆上生滿了青苔,因是冬日,這些青苔差不多都枯落,在牆面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沒一會兒,一箇中年婦人來應門,與三春說了幾句,便匆忙來到馬車邊,屈膝躬身道:“給府尹夫人、小姐道安了,妙蓮居士已在廳中相候多時。”
三春便上前打了簾子,車伕放下腳踏,方氏一手牽著華灼緩步而下,七巧和八秀緊跟其後。那中年婦人告了一聲罪,便在前頭領路。
八秀咬著七巧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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