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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過來就是。”
方氏想了想,道:“倒也不必特意去尋,我記得前年時,隨老爺去齊府赴宴,齊家夫人特地將她女兒繡的一幅屏掛拿出來炫耀,我瞧著倒是極好的,你得了閒,去打聽打聽,她請的是哪位教習。”
雙成姨娘便應了一聲,尋思了一陣,便笑道:“再過兩日就是臘八了,齊家夫人是個信佛的,必定要往也石庵去舍粥,到那日,婢妾也去,遇上了正好相詢。”
“可惜我要到十一才出月子,不然也不必辛苦你走一趟了。”方氏這麼說,自然就是同意了。
“夫人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雙成姨娘便把臘八那日的安排一一稟報,除了給也石菴舍粥,還有幾家庵堂都是要去的,另外繪芳園那裡也要送一些,再有幾家與榮安堂相好的人家,另外還有老爺的同僚家中,哪家要送,哪家不送,具是人情。
待到討論得差不多時,華頊回來了,已換過了家常衣裳,一身青綢棉袍,套了軟底皂靴,氣質溫文,只是臉上的表情略嫌死板了些,但看到方氏時,卻又柔和了些。
雙成姨娘忙起身告退,華頊也沒留她,看她走了,才坐到榻邊,握住方氏的手,道:“怎的還在操勞,些許小事,交由雙成去做就是了。”
這話方氏聽得窩心,眉眼帶笑,道:“只是她說,我聽著罷了,哪裡就能累著我。”說著,她又笑道,“咱們女兒可真是長大了,今兒跑來說要跟雙成學刺繡,我恐累著雙成,讓她去尋個刺繡教習回來。”
“尋個教習也好,不止刺繡教習,還有琴棋教習,書畫教習,都一併請了,灼兒也八歲了,再有七年便及笄,這些女孩子家該會的技藝,她也該學起來。”華頊隨口道。
方氏噗哧一笑,道:“她才八歲,哪裡能學得這許多東西,老爺是探花郎,難道還要培養個才女千金出來不成,懂得女紅便也夠了,什麼琴棋書畫,能識得幾個字看得懂帳就成,將來灼兒必也是要管家的,那些琴棋書畫可幫不了她。”
華頊皺眉,道:“榮安堂也是豪族,琴棋書畫她便是不精,也要略通。”
方氏雖是有些不以為然,但華頊既然這樣說了,她也不駁,只順從道:“行,那便讓雙成一併去請,只是好的教習難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的,慢慢尋就是。”
她這時心疼女兒,先在華頊面前打個預防,人幾時能請到,還不是她說了算。
華頊倒沒在意,又說了一會兒閒話,然後道:“那你便早些歇著吧,我到書房坐坐,晚飯過來陪你吃。”
方氏便喚了三春送他出去,待到了飯點,華頊便又來了,方氏親手為他佈菜,卻見他面色不太好看,便道:“老爺心情不好?”
“無事。”
華頊今日帶了幾本公文回來,原是在府衙時沒處理完的,剛才在書房把這幾本公文都批了,卻是被其中一本公文上的幾句話給氣著了,公文上大抵是說有兩家人原是兄弟,因一些緣故生分了,好些年不曾來往,如今卻為了祖上留下的十畝田起了爭紛,甚至大打出手,處理這樁案子的是淮南府下屬的一個縣令,將兩家各打了十板子,又把十畝田一分為二,兩家各得一半,這處理原是不錯的,只是這個縣令在公文上附了幾句評語,說什麼“原是同枝,因財反目,不孝不悌,辱祖滅宗”,華頊聯想到榮昌堂與榮安堂之間的關係,一時心潮起伏,因此臉色不大好看,但卻並不想讓方氏知道。
方氏與他夫妻多年,哪裡不懂他的脾氣,見他不說,便也不再問,只是刻意挑了他平日愛吃的菜挾入碗中,看他都一一吃盡了,這才放心。只要吃得下飯,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吃完飯,三春又奉上兩杯清茶,然後附在方氏耳邊道:“劉嬤嬤來了,說是上回夫人讓她擬的名目已經弄好,問夫人現在要不要過目?”
方氏怔了一下,才想起這回事,思及華頊這會兒也在,正好能問一聲,便道:“你先讓她在外面等著,我先跟老爺討個主意,若老爺不同意,她也不必進來了。”
三春應了一聲,欣了簾子又出去。
華頊正在飲茶清口,聽她說什麼要討主意,便道:“什麼事?”
方氏斟酌了一下措辭,便道:“這事情,說出來怕老爺要生氣,但不說,卻是妾身的失職。”
華頊見她屈意小心,眉眼帶著擔憂,端麗秀美的面龐映著燭光,格外柔和,心中一軟,便道:“你我夫妻多年,難道還不知我,只要你說的在理,我又怎麼會生氣。”
方氏體會到他話語中的柔情蜜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