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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宛翻起了書,心中卻有些不平靜,黃鶯的話,她又怎麼會不懂,以她的年紀,本不應想這種羞人的事情,她書讀得多了,一些道理便看得明白,男婚女嫁,本是尋常事,沒有什麼好羞怯的,但她現在年紀還小,想這種事還太早了,更何況是拿到明面上來說,傳出去,她什麼閨譽都沒有了,因此才嚴厲地斥了黃鶯一句。
外面已經漸漸熱鬧起來了,杜宛側耳聽去,有女孩兒們的笑聲,男孩兒們的說話聲,唯獨沒有莊錚的聲音,那是個和她一樣喜愛獨處安靜的男孩兒,不過兩個都安靜的人若是同處,只怕會太過寂寞清靜了吧。
那也沒什麼不好的。
怔怔地想了一會兒,杜宛才撇開雜念,低下頭看手中的書。
華灼這時卻已經夾在一群女孩兒中間,談笑生風,今兒她是主人,又是有心跟宋娉婷和趙玉兒打好關係,至於那些跟著來的男孩兒,她卻不方便直接招待了,一來分身乏術,二來那些男孩兒,除了莊錚和杜宥年紀還小,其他幾個卻不是孩童而是少年了,她還是避著些好,三來她見了韋三少爺就煩,實在怕他弄得她下不來臺,索性就把這些麻煩全部拜託給杜家二少爺杜宜。
杜宜今年剛滿十六歲,雖然還沒有成年,但他生性穩重,言行舉止已經有些小大人的模樣,跟一群最大也不過十三歲的小孩兒們處在一起,頗感彆扭,奈何臨行前母親殷殷叮囑,要他看好三弟杜寬不能闖禍,照顧好幼弟杜宥不能有失,又被華灼拜託幫著招待其他男孩兒,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可惜這群小子,除了莊錚是個安靜不多話的,其他幾個,沒一個是能讓省心的。杜宜本有意引著他們聊些詩詞,說些風月,但說了沒幾句,話題就全偏了。
男孩兒們被安排一處樓上,樓有高臺,擺席設案,陽光從空中揮灑下來,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高臺下之,便是一片花鋪,花鋪中間建了一座花亭,女孩兒們便都聚在這裡,坐在高臺上的男孩兒們,只要略一抬頭,便可透過欄杆,看到下面的那些女孩兒們。
花鋪中的花還沒有開放,可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兒們,卻比花兒更鮮嫩動人。
“杜兄,聽聞令妹相貌清麗,才華過人,不知是下面哪一位?”
趙仲良和韋三少爺一樣,明明天氣不熱,卻愛搖著一把扇子附庸風雅,只不過韋三少爺那把是美人扇,而他手中這把,卻是山水扇,格調高了些,卻少了幾分浪蕩之氣。
杜宜還沒來得及回答,杜寬已經一拍桌案,沒好氣道:“我家妹妹也是你能問的,倒是那個穿綠襖兒的,是你家妹子吧,真醜。”
趙仲良臉色一變,他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跟杜寬差不多,雖然在場面上,因為趙家過去是商戶而被人嘲笑慣了,並不覺得突兀,可是杜寬說話也太可惡了,自己的妹妹明明有如一朵花骨兒般嬌豔,落到杜寬的嘴裡,竟然只有“真醜”兩個字。
正要反駁回去,杜宜連忙插進去,打圓場道:“三弟,趙小姐年貌雖幼,卻有綺霞之態,休要胡言。”轉而又對趙仲良道,“舍弟平素最愛胡鬧,趙兄多多包涵,莫與他一般見識,宜以茶代酒,敬趙兄。”
趙仲良心中雖然憤憤,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坐一眾男孩兒中,他的地位最尷尬,不好多做計較,再者,父母命她陪著妹妹來華府,也是打著讓他與華家小姐多多親近的主意,此時鬧起來,豈不是平白壞了印象,因此只得飲了茶,勉強笑道:“杜兄溫良恭儉,仲良自愧不如。”
“嗤,兩個呆瓜,一個爆竹。”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不是最愛攪局的韋三少爺又是誰來。
“你說誰是爆竹?”杜寬又跳了起來。
“誰介面,就是誰唄。”韋三少爺一副愛搭不理的表情,一口一個瓜子,嗑得正起勁。
杜宜只覺得自己的頭又疼起來了,一把按住準備捋袖子的三弟,低聲道:“莫忘了出門時母親的叮囑”,拉出杜夫人來壓人,杜寬只能悻悻地坐下,大口大口地灌茶平氣。
搞定了自己的弟弟,杜宜又對韋三少爺微微一笑,委婉地勸道:“韋兄,令妹也在下面,讓她瞧見咱們在上頭不和,怕要擔心的。”
他不說令姐,而說令妹,顯然是知道韋三少爺跟嫡出的幾個姐妹不合,唯獨偏疼庶出的四妹,所以便搬出韋四小姐來壓他。
韋三少爺冷笑一聲,道:“我自坐著吃我的茶,磕我的零嘴兒,哪裡跟你們不和了,怎麼,還不許人說句真話不成。”
杜宜是個天生謙和的性子,被他當場嗆得訥訥無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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