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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嬤嬤慧眼識小姐,如今有小姐來幫忙,我也輕鬆不少,不然沒了夫人,我還不知要怎麼辦呢。”雙成姨娘半是玩笑半是感嘆。
她說的也是實話,當初夫人坐月子那會兒,雖說也不怎麼管事了,但到底在大事上還是能拿主意的,可是這一次,夫人不但傷了身,更是傷了心,心灰意冷的,連老爺的面都不肯見,哪裡還有精神處理每日裡大大小小的瑣事,而她雖說管著帳冊和鑰匙,但身份上到底只是姨娘,別說大管家和二管家,就是一些手上有權的小管事,她也壓不住,坐在勤慎堂上,根本就鎮不住場,現在小姐如此能幹,她的壓力自然大減,只要像平時輔佐夫人那樣,輔助好小姐就行了。
華灼抿唇而笑,道:“今兒晚上,我在秀閣備酒宴,請姨娘和嬤嬤過來。”
劉嬤嬤道:“小姐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備什麼酒宴,如今夫人身子不好,小姐在秀閣備酒宴,怕要被一些愛嚼舌根子的人說三道四。”
華灼想了想,自己這時候確實不適宜備酒宴,知道的是她向雙成姨娘和劉嬤嬤請教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慶祝取代母親得到管家大權呢,便又笑道:“謝嬤嬤教誨,不備酒宴,吃杯茶總成了吧。”她從八秀手中拿過帳冊,翻了翻,又道,“這個我從不曾看過,也不知怎麼看,還要請姨娘和嬤嬤教我。”
“小事一樁,小姐這麼聰明,不用幾日,便能上手了。”
劉嬤嬤答應得十分爽快,雙成姨娘自然也不落人後,道:“今晚上便要叨擾小姐一杯茶了。”
第八十一章 八斗四升
回到秀閣裡,華灼一坐下,便道:“八秀,快快幫我把金雀冠取下來,重死了,壓得我脖子都疼。”赤金打造的頭冠,自然是重的,儘管那金片已經打得很薄,但華灼畢竟人還小,身子骨沒長實,戴了大半天,委實是吃力。
八秀噗哧一笑,趕緊上前幫她取下金雀冠,口中只打趣道:“小姐戴著冠,威風八面,豈能喊累。”
“哪裡威風了。”華灼揉了揉痠疼的脖頸,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七巧,吩咐廚房燒水,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今兒差點可就丟人現眼了。”
想想如果不是她及時放下身段,親自送大管家上轎,恐怕她這張小臉,早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現在想來,都覺得有些後怕。
“嘻嘻,小姐哪裡丟人現眼,分明是表現上佳,讓夫人很是放心呢。”
簾子突然掀起,卻是六順走了進來。
華灼見了她,心中一喜,道:“你來得可正好,快幫我捶捶,脖子,肩上,真是累死我了。”
“小姐也不用硬撐,下回再去勤慎堂,梳個丫兒便好,何必這樣隆重。”
六順說著,伸出雙手,扣成拳,不輕不重地在她身上敲打,舒服得華灼直叫好。
七巧從外頭叫了一個小丫頭去廚房燒水,轉回來便見這一幕,頓時嗔笑道:“六順姐姐可是來與我們搶活幹的?”
六順也不惱,笑著回道:“你若做得比我好,我便不與你搶了。”
七巧反應也快,立時便道:“眼下卻是比不過你,但你若肯不藏私,把這一手敲打功夫教了我,不出兩個月,我定然做得比你好。”
“你若想學,哪個還不讓你學來著。”
六順果然不藏私,一邊替華灼敲打,一邊就給七巧講要訣,七巧聽得仔細,八秀卻不十分感興趣,徑自把金雀冠小心翼翼地收入一隻錦盒中,鎖進了箱子裡。
華灼笑著聽六順和七巧一來一往,待到六順替她敲完,七巧殷勤地去給新認的“師父”倒茶,才問道:“母親的身體如何了?”
六順神情一肅,道:“夫人剛吃過藥,這會兒已經睡下了。小姐在勤慎堂的事,雙成姨娘已向夫人稟告過,夫人十分欣慰,命我給小姐送來一封信。”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
華灼開啟一看,上面只有四個娟秀小字:恩威並重。
這是母親在授她管家之法,她眼圈兒一紅,默然半晌,才對六順道:“你回去向母親說,母親的教誨,我已記在心中,如今不能每日向母親請安,心中不安,只能在秀閣裡替母親祈福,萬望母親安心休養,莫再為我操心,盼母親身子早日康復。”
六順應了一聲,七巧端了茶來,她吃過後,方才回了西跨院。
晚飯過後,劉嬤嬤和雙成姨娘攜手而至,華灼已經等候多時,時已至深秋,夜色頗涼,便在旁邊的抱廈裡設了軟榻,添了熱茶點心,又垂下簾子擋風,四壁都點了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