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頊看了妻子一眼,淡淡道:“你呀,還不如女兒明白,榮昌堂若是倒了,那我榮安堂豈不就是今日的榮昌堂。”
方氏若有所悟。
父母這番談話,華灼是幾日之後才知道的,方氏本來猶豫著該不該讓女兒知道,畢竟朝堂上的事情,婦道人家不該多問,但後來一想,女婿莊錚將來也是要走官道的,女兒早晚得面對這些事情,現在讓她心裡有個數也好,所以還是都告訴了華灼。
榮安堂入京的真正原因,還真讓她吃了一驚,不由得感嘆聖心難測。不過對老祖宗的那番話,她終於放下心來,知道了榮昌堂的處境,老祖宗會有這樣的交代也就不奇怪了。仔細想想,老祖宗為了榮昌堂,也算是費煞苦心,自己壞了她的如意算盤,相當於間接毀了榮昌堂的煌煌坦途,老祖宗沒把她恨到骨子裡,已經是大度了,現在病重之身,還要拉下臉來,求著榮安堂在將來榮昌堂有難的時候拉一把,這份忍辱之力,實在是讓她這個兩世為人的,都覺得欽佩。
自此之後,華灼就不再亂跑了,安心在家繡自己的嫁衣,除了林鳳接她入宮那次,便幾乎再也沒有出過門,就連莊家也不大好意思再去了,畢竟離她的出嫁之期只剩下半年,按規矩,婚期定後她是不能出門的。
時光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夜風雨不知吹落了多少花,已到了春去之際,華灼收到了一封來自嵩山書院的信。封面上的字跡,很熟悉,但也有一絲陌生,因為字型看上去比印象中更加剛勁有力,也更有風骨了,有了幾分大家風範。
“小姐,是姑爺的信麼?”
八秀在邊上探頭探腦,被羞紅了臉的華灼一把推開。
“我到湖邊走走,你們誰也不許跟來。”
甩開幾個丫環,華灼一溜煙地跑到了太液池邊上。春夏之交,湖光甚好,暖風燻人直欲醉。
“……從別後,山高水長,啟歸途,家園在望……”
信中無非是問她安好,唯只這一句,教她心生喜悅,莊錚就要回來了,他是特地寫信告訴她,他要回來了,甚至還表達出深深的情緒。“從別後,山高水長”,這分明是思念之語,“啟歸途,家園在望”,這是盼望著能與她早日相見。
將信紙輕輕地貼在心口,她抬眼向著北面望去,入眼的是太液池無邊無際的一片碧波,藍天白雲倒映在水面上,一行不知名的鳥兒留影而去,這樣的美景她卻無心留戀,只是向著更遠的地方望去,依稀彷彿看到,蔓草深深的洛水古道上,少年縱馬狂奔,風揚起了他的衣襟,夕陽追趕在他的身後。
一抹彷彿花蕊初放的微笑,在她的面容上綻開,垂柳輕揚,撫過少女的髮鬢,這一幕,在此時此刻,凝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小姐……小姐……”
不知過了多久,這幅美麗的畫卷被冒冒失失跑來的丫環打破。
“八秀,什麼事這麼急,看你跑得滿頭大汗的。”
小心地把信收入懷中,華灼望著氣喘吁吁的八秀,滿眼都是笑意。
八秀拍著胸口,平順了一下氣息,才歡喜道:“小姐,方才金石堂傳來訊息,說新到了一批玉石,夫人說,這批玉石先不上櫃,讓小姐挑幾件喜歡留著當嫁妝。小姐,咱們明兒便去金石堂看看好不好?”
華灼狹促地看著她,笑道:“我挑嫁妝,你急什麼,怕是心不在金石堂,而在隔壁的醫館吧。”
八秀大羞,跺腳道:“小姐,你又取笑我。”
那些迴歸的產業,大多數都讓方氏做主賣掉了,但還是留了幾家下來,金石堂便是其中之一。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金石堂隔壁新開了一家醫館,那日華灼帶著八秀去金石堂準備給林鳳挑件禮物賀她生辰,正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瞥見隔壁醫館裡坐堂的大夫,不是別人,正是小徐大夫,當時八秀就眉開笑眼,在華灼挑選禮物的時候,她溜到了醫館裡跟小徐大夫說了半天的話兒,華灼挑好禮物,回頭不見人,差點還以為這丫環走丟了。
見著八秀的羞態,華灼不由得大樂,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也不小了,若真對小徐大夫有意思,回頭我就跟母親說一聲,將你收在雙成姨娘的名下,讓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八秀低著頭,無意識地踢著腳下的一顆石頭,嘴裡咕囔道:“我說過我不嫁的……”
“好好好,你不嫁就不嫁,只要小徐大夫願意娶就行,明兒我就去金石堂,順便替你問一問小徐大夫……”
華灼話還沒有說完,八秀的臉上就紅雲密佈,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小姐,你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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