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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她放慢腳步,同我並肩而行。
“真那樣認為?”
“是的。”我說,“不自然,不公平。”
“我想你肯定有東西給我。”
“舉例說?”
“例如你的感情外殼。我實在想了解這一點:它是如何形成的?具有怎樣的功能等等。
這以前我還幾乎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外殼,興趣實在大得很。”
“沒那麼神乎其神。”我說,“每一個人的感情都包有一層外殼,程度不同罷了。如有興趣,隨便多少都能發現。你沒有踏上社會,不理解普通人的普通心態是怎麼回事,如此而已。”
“你這人真的一無所知,”胖女郎說,“你不是具有模糊運算的能力麼,是吧?”
“當然有,不過那終歸是作為工作手段而由外部賦予的能力,是接受手術和訓練的結果,只要訓練,絕大多數人都能勝任愉快。和打算盤彈鋼琴沒多大差別。”
“不能那麼一概而論。”她說,“的確,起初大夥都那麼想來著。如你所說,以為只要接受訓練任何人——當然是透過某種程度的考試選拔出來的——都能毫無例外地掌握模糊能力。祖父也曾這樣認為,況且事實上也有26個人接受與你同樣的手術和訓練,獲得了模糊能力。這一階段沒有任何欠妥之處。問題發生在後來。”
“沒聽說,”我開口道,“據我聽到的情況,計劃進展一切順利……”
“宣傳上。其實並非如此。掌握模糊能力的26人中,竟有25人在訓練結束一年到一年半時間裡死了。你算是碩果僅存。惟獨你一個人活過3年,並且安然無恙地繼續進行模糊作業。難道你還認為自己是普通人?你現在成了至關重要的人物!”
我依然雙手插進衣袋,默默在走廊移動腳步。勢態似乎已超過我個人能力的範圍,而無休無止地膨脹開來。至於最終膨脹到何種地步,我已經無法判斷。
“為什麼都死了?”我問女郎。
“不知道,死因不清楚。死於腦功能障礙倒是知道,但何以至此則弄不明白。”
“假設總還是有的吧?”
“呃,祖父這樣說來著:普通人大概承受不住意識核的照射,因而腦細胞試圖製造與之作戰的某種抗體。但反應過於劇烈,結果置人於死地。情況原本更為複雜,簡單說來是這樣。”
“那麼,我又是因為什麼活下來的呢?”
“你恐怕具備自然抗體,就是我說的感情外殼。由於某種緣故,那東西早已存在於你的腦中,使得你能夠存活。本來祖父打算人為地製作那種外殼以保護大腦,但終歸好像過於薄弱,祖父說。”
“所謂保護,作用就像瓜皮那樣?”
“簡而言之。”
“那麼,”我說,“抗體也罷保護層也罷外殼也罷瓜皮也罷,是我身上與生俱來的,還是後天的?”
“大概一部分是先天的,一部分是後天的吧?往下祖父什麼也沒告訴我。怕我知道太多而招致過大的風險。只是,以祖父的假設為基礎加以計算,像你這樣具備自然抗體的人,大約每100萬至150萬人之中才有一個。而且在目前階段只有在賦予模糊能力之後方能發現。”
“那麼說,如果你祖父的假設正確的話,我能包括在26人之中純屬僥倖嘍?”
“所以你才有作為標本的貴重價值,才成為開門的鑰匙。”
“你祖父到底想對我做什麼?他叫我進行模糊運算的資料和獨角獸頭骨究竟意味什麼?”
“我要是知道,馬上就可以把你解救出來。”女郎說。
“解救我和世界。”我說。
儘管不似我房間那樣嚴重,但事務所裡也被糟蹋得相當狼狽。各種檔案扔得滿地都是,桌子掀得四腳朝天,保險櫃撬得大散四開,壁櫥抽屜紛紛落馬,被割得七零八落的沙發床上散亂著博士和女郎原本裝在櫃裡的備用西服。她的西服的確一律是粉紅色:從深的粉紅到淺的粉紅,大凡粉紅無所不有。
“不像話!”她搖頭道,“估計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夜鬼乾的?”
“不,不是,夜鬼一般上不到地面,即使上來也有氣味留下。”
“氣味?”
“像魚像爛泥那樣的土腥昧。不是夜鬼下的手。估計和搞亂你房間的是同一夥人。手法也相似。”
“有可能,”說著,我再次環視房間:被掀翻的桌前,一盒回形針四濺開來,在熒光燈下閃閃